即便刀劈斧砍之痛,程月棠也不肯喊痛松口,非要撕扯下男人的血肉才罢休。她满嘴血液如同恶鬼,骨头碎如瓦砾,:“杀我能够,留下这个孩子,生下他以后我会自缢。”
“多年不见,小棠恐怕早忘了我,可我却日夜惦记取你,真是让人悲伤啊。”尤芷华把程月棠的神采尽收眼底,笑得眉飞色舞。
“秦国公程情状搏斗先帝遗臣,谗杀忠良,轻渎纲常,天下人恨不能啖肉寝皮,朕严惩民贼,赐九族同诛。”
杨越遥狭眸中暴露毫不粉饰的嫌恶,寒光如冰似剑,明显不屑至极,言语耻笑不已:“风趣至极!你落得这副模样真是咎由自取,的确蠢钝如猪。全部天下都是朕的,那些史官贱民谁敢违逆朕,以往倒没发明你如此牙尖嘴利。”
杨越遥剜过她令人生呕的面庞,狭长的眸子淬满怨毒,激声怒喝:“闭嘴,这是朕这辈子最大的热诚!那年婚宴上统统来宾都在嘲笑朕娶了一个怪物,当时恨不得剁碎你,但是你爹手执兵符,朕不得不哑忍韬晦。”
门扉突然敞开,北风肆意侵袭出去,烛火随风摇摆。来人头上戴着束发嵌玉金冠,修眉长眼,端鼻朱唇,姿容罕见精彩。
千古奇雪纷繁扬扬下了三天三夜,朔风凛冽,天寒地冻,放佛在祭奠那不肯安宁的亡灵。
“你爹也不是甚么好人,明显是我先看上陛下的,你出嫁那日,我跪在地上求他把新娘换成我,可那死老头子竟然把我痛骂一顿,幸亏我早早的就用计弄花了你的脸,不然你还不知会傲岸成甚么模样!”尤芷华盯着程月棠丑恶的面孔,笑容如花。
大雪飒飒似沙漏,雷声滚滚如贪吃,闪电舞爪像精怪,六合间呈现百年罕见的气象。程月棠绝望如待死幼兽,身材不受节制得狠恶抽搐着,泪珠滚滚而下却发不出半点哭泣。
九族同诛!程府百余人血溅白墙!程氏一族上千人头颅坠地!
刺肺切肝!
尤芷狰狞如鬼,携刀逼近,刀刃恶狠狠地刺穿女人的手掌,继而刀锋转向腹部。
程月棠浑身颤栗,染满血液的唇启声:“这些年来,我始终都想不明白,你到底为甚么那么暴虐,我程家抚养你成人,供你吃穿,授你学问,于你有涌泉之恩,而我至心待你为姐,更是问心无愧。”
那人云鬓珠钗,香腮樱唇,轻纱笼丝裙,身披紫红色御寒大氅,腰系珍珠串,款款而来。
尤芷华恶狠狠地盯着程月棠隆起的腹部,玉脸阴寒狰狞:“陛下,这个女人说的话千万不成信赖啊,她就是想为程家留下一条血脉,再乘机寻仇,难保不会招致滔天大祸。”
她怀胎十月产下的双胞女儿还不及百日,便被尤芷华活生生掐死,这剔骨割肉之痛,她怎能健忘。
割胎取子!
“陛下,她大话连篇,千万别信,斩草需除根,东风吹又生。”
尖牙砭骨,痛不成当,杨越遥擒住程月棠右腕,运力一催,手骨俱裂。
都城的冬夜,透着沁民气骨的寒气,长风吹过卷起千堆碎雪,如同一娓白鲢幽影,窗外是呜呜的吼怒声。
程月棠气得唇齿颤抖,寒意彻骨,被一系列本相骇得心魂俱失,腹中骨肉仿佛感到到她的绝望悲切,胎动不止,刀绞的疼如野火燎原伸展开来。
素红色纱幔在颤抖,程月棠状如疯妇,笑断肝肠,声如催命无常:“不愧是帝王野生出来的人,果然禽兽不如,我活不下去,你也不会有好了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