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担忧,来的是夫人的侄子,客房和宴席你看着安排吧,辛苦你了。”何章铭拍着田姨娘的手,非常欣喜的模样。夫人虽不顶事,可田姨娘却把他的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懊悔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顺着沈雅衰老的脸颊渐渐滑下,打湿身前的衣衿。她哑着嗓子道:“没有,没有卖身契,就是有,也毫不会给你。”这是她们母女最后的护身符了,决不能被这个狼心狗肺的得去。
“四公子,您冤枉妾身了,不是您想得那样,姐姐她――”田姨娘忍气吞声想要解释。
何琳琳心中苦笑,她若不如许做她爹能善罢甘休?如果真让爹爹把她们母女甚么仅剩的三个下人卖了,那她们就真的是叫每天不灵,叫地地不该了。
沈薇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闭嘴!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是吧?本公子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主子,不过是个轻贱玩意,还妾身呢,另有点端方吗?月桂,给我掌嘴,教诲教诲这位姨娘甚么是端方。”沈薇特地点了会武的月桂。
田姨娘的脸立即就变了,青一阵紫一阵的。何章铭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沈四看着人模人样的,如何为人这么放肆。
何琳琳去扶她娘,看到她娘的手掌心都冒出了血丝,看向她爹的目光中便带上了凶光。
啧啧,她这位便宜姑父可真是奇葩,竟然把个瘦马提做姨娘,还是贵妾。这还不算,他的后院三个姨娘两个通房,此中一瘦马,一青楼清倌儿,另有一个暗娼,没一个良家女子。要说便宜姑父有特别癖好还罢了,据暗卫传返来的动静,他压根就是被蒙在鼓里的。
“琳姐儿你别动!”沈雅忙喝止了女儿,扭头对老嬷嬷叮咛,“琳姐儿这伤得上药,嬷嬷,我记得上个月云容割伤了手用得伤药还剩了一点,你快去找来。”
看着闺女殷切的眼神,沈雅摸着她的头苦笑了一下,“傻孩子,我们如何能逃得出去呢?又能逃到那里去?”她们不过是几个老弱妇孺,就算幸运逃出何府,又那里能出得了云州的地界?这一起到都城何止千里之遥,她们一没川资,二没有得力的侍从,如何去得了都城?
不但何章铭被吓了一大跳,就是沈雅也是惊骇不已,“琳姐儿不要,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快放下,你可别吓娘啊!”她望着女儿泪水连连,想要上前又恐刺激了女儿。
她父亲那人看着严厉严肃,实则对后代可好了。这话是她姨娘跟她说的,很奇特,姨娘去时她才五岁,现在她连她姨娘长甚么模样都记不得了,却牢服膺住了这句话。以是当初她瞧中何章铭的时候才敢大着胆量去闹,而她父亲也公然是个疼孩子的,虽不甘心却仍筹措着让她如了愿。
可她另有琳姐儿,琳姐儿才十三,还没有及笄,她的大好人生才方才开端,她不能让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毁了她视若珍宝的女儿,哪怕为了琳姐儿她也得挣扎着活下去。
沈薇也不客气,一撩袍子就坐了下来,状似随便隧道:“是挺累的,大寒天的,出门多享福呀!怎奈祖父有令,小四也只要跑这一趟了。哦对了,姑父还不晓得小四为何而来吧?我们都是实在亲戚,小四就直言了哈,传闻姑母和表妹在何府过得非常艰巨,祖父不放心,就派小四来云州看看,姑父,如何不见姑母和表妹呢?”沈薇的神采可竭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