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桃花也未几问,喜滋滋地跟在了沈薇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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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沈宅,顾嬷嬷已经返来了,一身青衣很利索的妇人在看到沈薇的时候眼里才褪去慌乱,扑过来拉着她的手高低看着,恐怕错过了那里,“蜜斯去那里了?可吓坏老奴了。”
这不,大寒天的被继妹推下了水池,连大夫都没请就被继母以“养病”为名打包扔回了千里以外的祖宅,一个叫沈家庄的北方村庄。京郊的庄子不送,偏大老远的送到祖宅,继母这是多不待见她呀!
如何才气有钱呢?一旦认命沈薇顿时就思考起将来的生存。许是表情变了,顿时就有了新的发明。她身边独一的小丫头小草,啊不,是桃花。这小丫头本来叫小草来着,沈薇嫌不好听,给改叫桃花了。
沈薇倒是承诺天时落,“行,等你能把石磨举一百下的时候就教你。”
不大的院子,早就没有了昔日花团锦簇的气象,连墙角的翠竹都枯黄着,更加显得这院子的衰颓。
要钱没钱,要人,小猫三两只,一个自幼奶大她的嬷嬷,一个呆愣的八岁小丫头,外加一个看门的年老老福头。让刚来的沈薇恨不得能去死一死。
夏季的山上除了树就是石头和枯草,沈薇带着桃花沿着踩出来巷子往山里走,想着能找点甚么东西换钱,都已经说出口了,如何着也得给小丫头弄口肉吃。
在沈薇的边上另有个小丫头,约莫七八岁的模样,头上梳着丫髻,正蹲着马步举着石磨,嘴里还小声地数着数。
沈薇歪在陈旧的湘妃椅上,小腿一晃一晃的,椅子收回吱吱呀呀的声音,她眯起眼睛晒着暖暖的太阳,一头青丝随便地挽着跟着身材的摇摆在半空来回划着,神情竟是实足的享用。
这场风寒几近要了沈薇的命,精确的说是已经要了阿谁薄命女人的命。除了继母做门面工夫给的十两银子,她们几近没有任何财产,几身洗得发白的旧衣,几样连府里二等丫环都看不上眼的银钗都已连续当了救治抓药,沈薇手里一文钱都没有,如何吃肉?
“晓得,晓得了。”沈薇对付着。
“嬷嬷,吃肉!”桃花可不懂顾嬷嬷为甚么悲伤,“蜜斯承诺给我吃肉。”她把野兔野鸡抱得紧紧的,恐怕顾嬷嬷不给她肉吃。
沈薇淡淡地笑,“不过是出去走了走,嬷嬷,没事的。”这一个月来就是这个妇人不分日夜地照顾她,给她擦身子,喂她喝药,在她耳边絮干脆叨地说这说那,沈薇对她很有好感。
渐渐找到了点感受,沈薇带着桃花在山上找起了野兔,小半个上午猎了一只野兔两只野鸡,总算是没白来。
顾嬷嬷很惊奇,“哪来的?蜜斯上山上了?那山上可不能去啊。”顾嬷嬷顿时吓坏了,“那山上可有很多大师伙,西头七老爷家忠爷前年遇着了熊瞎子,断了一条腿,差点就回不来了。蜜斯呀,您是大师闺秀,是都城沈家嫡出的蜜斯,您如果出了点甚么事,我如何跟我那薄命的夫人交代?”
而桃花则乐得拉着沈薇的衣服,“蜜斯,我要学这个。”学会了这一手就有肉吃了,这么肥的兔子,这么大的野鸡,好多肉哦。
这些日子以来蜜斯的窜改她都看在眼里,阿谁怯懦的孩子哪怕喝再苦的药,吃难以下咽的糙米粥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她淡淡地笑着,像极了她阿谁早逝的娘啊。夫人啊,都是老奴没用,没有护住蜜斯,让蜜斯小小年纪就尝尽人间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