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的眼睛也亮晶晶的,“我必定能学好的。”蜜斯都说了,只要她好好跟着福伯学技艺,学好了就有肉吃。
耳边听着桃花均匀的呼吸声,沈薇心中非常满足。真好!她现在有钱了,手里有钱,心中不慌,很快沈薇就沉入了梦境。
顾嬷嬷急仓促地去给佛祖上香了,沈薇终究吁出了一口气,哎呀妈呀,总算给银子的来源过了明路。
沈薇不着陈迹地看了看四下,心中如有所思。
沈薇像没看到福伯的不安似的,一脸的欢畅,“福伯你都能够下床走路了?真是太好了,闲着可很多教桃花几招,等她学好了谁都不敢欺负我。”沈薇脸上带着对劲,眼睛亮晶晶的。
冷不丁的三老爷家的薇蜜斯返来养病,他偏又摔了腿,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说,反还得别人服侍他,这让这个一贯诚恳的福伯非常不安。
被颁布了好人奖章的沈薇却一点也睡不着了,脑筋里老是闪现出常府那座高大气度的宅院,一个动机按捺不住地升腾起来,生根抽芽,想忘都忘不掉。不管沈薇如何展转反侧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顾嬷嬷扣扣子的手一顿,“蜜斯是不是想娘了呀?”不幸见的,小小的年纪就没了亲娘。
顾嬷嬷返来的时候筐里装满了东西,除了糊口用品还给沈薇买了一块桃红色的布料,染色很均匀,对现在的她们来讲很豪侈了。
“嬷嬷,我昨晚梦到我娘了。”沈薇俄然开口说道。
“倒是不关葛管事的事。”丫环很恭敬地答道,“说是后街西头开绸缎铺子的李家老迈跑货时翻了船,货废了人也伤了,花了一大笔银子掏空了家底,托人讨情看能不能缓一缓,等有了银子一准给我们送来。葛管事一早就托奴婢向太太叨教,盘了一天的账,奴婢差点就忘了,太太您看――?”
这个布偶半人高,很旧,布料都已经看不出是甚么色彩了。沈薇接过兔子拍了拍,在顾嬷嬷惊奇的目光中拔下头上的钗子挑开一条线拆了起来,把昨晚收成的银票和银子从内里拿了出来。
福伯是沈薇祖父留下看宅子的,叫沈福,本是跟随忠武候的大头兵,在疆场上受了伤,废了一条胳膊,虽不影响糊口,却也干不了重活。他是本地人,不肯离乡背井去都城,家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了,忠武候就让他帮着看祖宅,精确来讲福伯是良籍,并不算是沈家的奴婢。
归去的时候路过一座很气度的宅子,青砖院墙,高高的门楼,两旁的大石狮子很威武。在一片低矮的房屋中无疑是鹤立鸡群,本来这就是常府,这么招摇,难怪招贼了。
“带来了,搁箱子里头了,老奴给蜜斯拿去。”蜜斯是属兔的,这个兔子布偶是夫人做来哄蜜斯的,夫人过世后蜜斯都是搂着布偶睡觉的,也就比来两年才好了,现在蜜斯是想娘了吧。
丫环赶快答复:“叫小满,是个工致丫头,还来府里送过花儿,太太您不是还赏过她一匣子点心吗?”踌躇了一下,丫环还是接着又说:“底下四个弟妹,最小的才三岁。”谁见了不道一声不幸。
“哎,哎,好,好!”福伯局促地应着,眼圈悄悄红了,薇蜜斯真是个好人,和侯爷一样的好人哪。
“哼,杰儿读书有天禀,你老爷还指着他考进士呢。”常太太却不承情,像想起甚么似的俄然咬牙切齿,“我就说阿谁老东西得不了好,都一把年纪了,非得弄个小妖精进府,我都说了那小妖精跟鸡头山有连累,他不听劝,看看出事了吧,自个跟人跑了,我都替他臊得慌,他倒有脸找,巴不得外头都晓得常府的小妾被人偷了?”语气里带着股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