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一向背对着她,沈薇灵敏地发明他的肩膀轻微的耸动了一下,她缓缓说道:“珏哥儿,过来。”
顿了顿沈薇终是没有再说甚么。出了屋子,内里的顾嬷嬷一脸担忧地迎上来,“蜜斯,五少爷还小,您好生教他,他会懂事的。”刚才屋子里又是摔桌子又是砸板凳的,她可吓坏了。
沈薇喊:“桃花,把他抓返来。”
颠覆了桌案,踹倒了屏风,沈珏如一只被激愤的野兽宣泄着他的肝火。
“凭甚么管你?你说我凭甚么管你?”沈薇的目光极冷,一双眸子如深井寒潭,“我觉得你只是被刘氏养歪了罢了,没想到你本来就是个蠢货!我还费这个劲干吗?随你去好了,哪怕你烂到泥里成一只癞皮狗又与我何干?”出口的话无情又凛冽。
“你!”沈珏神采大变,脖子上的青筋爆出,大吼一声把椅子踢出老远,撞在墙上摔得七零八落。“我才不是癞皮狗,我才不会烂到泥里。”
“如何,你还想要来打我?”沈薇冷冷地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讽刺。
“放开,放开我,你这个死丫头快放开我。”沈珏用力挣扎,憋得脸通红也没挣扎出半分。
沈珏行动一滞,一拳狠狠地打在墙上,扭头就朝外跑去。
“错了,重背!”
跑出院子的沈薇也松了一口气,再演下去她就要露馅了,她还是喜好畅意恩仇,苦情戏真不是她的菜。沈薇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带着桃花茶花高欢畅兴朝沈珏的院子走去。
“又错了,再重背!”
“你是谁的小爷?”沈薇面沉似水,“另有,把书籍捡起来。”
沈珏不干了,“你凭甚么管我?爹都不管我,你凭甚么管我?”他低垂着头,如一只倔强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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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薇手里拿着戒尺,紧抿的双唇无情地吐出一个个重来。沈珏的确要被气疯了,他好好的睡觉,姐姐非把他揪起来背书。他都十一了,还背甚么《三字经》,这是小娃娃念的书好不好,完整健忘了他这个十一岁的小大人连小娃娃都会背的《三字经》都背不全。
调子不高,透着怠倦,也不知怎的,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珏愣是停在了原地,没敢抬脚往外走一步。
“蜜斯。”桃花把沈珏往蜜斯跟前一放,见蜜斯对她赞成地点头欢畅极了。
沈薇见状心中略感安抚,缓了缓声音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凭甚么管你吗?现在我奉告你,就凭的是我是你姐姐,凭我和你是亲姐弟,凭你我的娘亲都是阮嫣然。”
“嬷嬷放心,我有分寸。珏哥儿的手仿佛伤着了,你一会帮他上点药。”沈薇转移了话题。
沈珏的脚还没迈过门槛就被桃花一把抓住腰带拎了返来:“五少爷,我们蜜斯不让你走。”
这一回沈珏较着用心多了,错的也少了,沈薇也明白张弛有度的事理,只让他背了两刻钟就停止了,“好了,今儿就到这吧,今后每天早上我都过来看着你背诵一个时候的书,直到你伤好去书院。”
不但要背书,背错了就打,是真的打,背错一句打一下,戒尺打在手心上,生疼生疼的。就这么一会儿沈珏的手就红肿得跟馒头似的。
最后一句沈薇说得沉重有力,她真替阮嫣然感到哀思,那么夸姣的女子,结局那般惨痛。留下的两个孩子,女儿已经没了,独一的儿子也被刘氏养废。她占了她女儿的身子,极想为她做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