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鱼精一个闪身拦在他面前,杏目含泪,神采哀戚:“钟郎,你承诺过我的。”
她挥手解开黑鱼精身上的定身咒,嘲笑一声:“本来你是志愿留在她身边,幸亏你老婆为你提心吊胆,不得安宁,未想到你竟是个朝三暮四的。”
瓦瓦抖了抖,抬起手臂摸了摸,摸到一层鸡皮疙瘩,迷惑地问天婈:“殿下,这钟允有几颗心?”天婈淡淡道:“天然是一颗,只不过男人的一颗心凡是都能装得下好几小我罢了。”
雁池水面规复安静,惶恐失措的游鱼不再四周乱窜,有两三条胆小的偷偷从水面冒出头来,可一看到黑鱼精,又慌不择路地闷了下去。
天婈摸出敖临送她的折扇摇了摇,“如果如许,倒省了我很多口舌,那便只能明抢了。”
瓦瓦叹道:“莫怪华玉老是说嫁人千万不能嫁墨客,脆弱又多情,果然不假。”又道,“这锦鲤目光也太差了,竟会爱上如许一个男人,一点男人汉气势都没有。”
瓦瓦也奇道:“她粉碎你的家庭,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如何如此胡涂,竟然敌我不分?”
天婈趁机道:“你记取锦鲤的经验也好,万不要重蹈复辙。”
钟允缓缓转头,看到锦鲤带着钟灵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钟灵面色羞愤,锦鲤面色惨白。“小鲤。”他嘴唇爬动了一下,收回微不成闻的声音,脚步向前跨了一步,却被黑鱼精拉住了袖子。
钟灵流着眼泪道:“都怪我,娘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我却觉得只是平常小事,没有好好照顾她。”哭了一阵,朝钟允抽泣,“爹爹,不要分开我们,娘不能没有你,你走了她会活不下去的。”
不但失了身,还失了心。
天婈瞧见钟允望向黑鱼精的那一眼,饱含了无穷密意,无穷体贴,心念一抖,他公然失身了!
天婈呆了一呆,这是唱的哪一出?
锦鲤惨淡一笑,“阿允,你爱上她了?”
钟允看看黑鱼精,又看看锦鲤,神采痛苦,顿了顿,竟渐渐今后退了一步,退到黑鱼精身边。黑鱼精赶紧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挺直背脊,站成胜利者的姿式。
瓦瓦道:“天然不会。”
黑鱼精竟然脸颊一红,一改方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微微垂首,娇羞无穷,仿若新婚少妇普通。
黑鱼精看着面前的绝色女子,内心莫名其妙地有些发虚,那看上去淡淡的眼神,仿佛储藏着无尽严肃,让人感到庞大的压力。不过她还是倔强道:“讲甚么事理?若要劝我放弃钟郎,那便不消说了。”
锦鲤闻言身子晃了晃,眼睛一闭,晕了畴昔。
幸亏天婈及时止住了钟允,凑畴昔替她把了评脉,又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喂她吃下,对钟灵道:“别担忧,她只是太衰弱了,加上一下子接受不住打击,才晕了畴昔。”
黑鱼精冷哼一声,理直气壮地说:“钟郎已与我结婚,现在是我丈夫。”
空中闪过一道黑影,扶摇幻变成鸽子大小,落到天婈肩头,不屑地将黑鱼精望着。
天婈心感欣喜,哪知她又弥补了句,“我要嫁的话,必定要嫁个孔武有力的,殿下你看,那钟允都快抱不动锦鲤了,看,要掉了。”
“娘。”钟灵赶紧扑上去抱住她,钟允也满脸担忧地跑了过来,摇摆着锦鲤的身子叫唤:“小鲤。”
钟灵悲伤欲绝,不敢置信地叫了声:“爹爹!”钟允看着她,缓缓道:“灵儿,你长大了,今后......好好照顾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