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悠远,还是省些力量比较好。
待那镜面闪现一片蓝海后,银发青年幽幽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那小子竟在她身高低了血契,存亡劫已解,难的是这情劫......”再掐指一算,目光怜悯:“一成一毁,周而复始,天庭这一难,怕是在灾害逃了。”
可拜他为师,天婈开初倒是不大甘心的。
海底深处,一群鱼儿绕着一个庞大的蓝色光圈游动,光圈内里躺了个面色红润的女子,女子蜷着身子,周身被和顺的光芒包裹着,像是被拥在襁褓里的婴儿。
天婈身为天君之女,曾跟很多高人学过本领,可独一端庄拜过的徒弟,只要一名。
徒弟向来护短,这回小师妹吃了这很多亏,他这做师兄的都心疼不已,何况最心疼她的徒弟。
从铃凰鞭下救了天婈的路人甲,恰是她这位如父般慈爱的大师兄,颜回。
因听这名号,便知年纪一大把了,年纪一大把的多数陈腐、呆板,教出来的门徒也都陈腐、呆板。她恰是如花似玉、爱玩爱闹的年纪,可不想变成那样束手束脚的无趣之人。
可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年青俊美、细皮嫩肉,看上去跟她差未几大啊。
颜回看到天婈额上的若木花,想起他那位小师妹,忍不住凝神切磋她的灵魂,这统统磋,发明了加在灵魂上的迷迭术。待他吃力解开那迷迭术,看到小师妹那千疮百孔的元神,不由心惊肉跳。
东华按了按她的肩头,蔼声道:“天婈,叫徒弟。”
路上东华曾简朴地跟她先容过她那将来徒弟,她独一记得的便是他的老,因据东华那般描述,这世上没谁比他更老了。谁也不晓得他本年多大,连他本身也不大记得了,只晓得他出世时二仪未分,日月未具,浑沌玄黄,盘古还未寻着斧子开天辟地。
虽不甘心,却也未抵挡过。因只要她母后决定了的事,她从无抵挡胜利过的例子。
扶摇虽大,天婈却一点也不惊骇,它对天婈也亲热,常常背着她飞到空中去戏耍。不过天婈那些师兄就没这福分了,即便碰一碰,也惹得扶摇发好大脾气,非得溅得他们一身水才肯罢休。
一个银发青年浮在半空中,看着光圈里的女子,薄唇紧抿,眉眼冷冽,眼底深处怒海翻滚。
北冥之大,没法描述,鹏鲲老祖收徒挑的很,几十万年来,统共不过收了七个弟子,天婈乃独一的女弟子。
银发青年听了此言,眼底的怒海公然垂垂平复了下来,很久,对颜回道:“你去趟天庭,将她的肉身取来,不要让人发明。”又递给他一片洁白的羽毛,“将这个配在身上,那小子设在无尘洞口的结界便对你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