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桑心中一叹,这三姐姐又在胡搅蛮缠了,用心将应招绕了出来。
可他们熟谙的时候,她才一点大啊!
天婈奇道:“莫非你不如许以为?”又问,“你不以为夙野是个讲义气的?为何你不以为夙野是个讲义气的?”
应招怔了一怔,却惨淡一笑:“三殿下是真不知,还是......”
魔族历代王上都配有四大护法,这一代的护法别离是:孔雀女铃凰、九命猫白柔、毒蜘蛛殇天、万蛇王匡茫。四人自幼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履行任务,早已亲如兄妹。
可应招已经张口道来:“三殿下可还记得那年伤你面庞的蜈蚣精?”
天婈蓦地睁大眼睛,内心巨震惊,江山已定,星斗已分,光阴如何逆流?
应招倒毫不坦白:“都求过了,没用,白柔他们三个还是以被罚了禁闭。”
她没去找她费事,一是没时候,二是没表情,可不是筹算就这么算了。她那卷长鞭子,以及何堪堪偏过心脏的一刀子,不说长生,起码这几年她是忘不了的。
应招许是未想到铃凰会那般大胆,震惊以后能够感觉乞助天婈有望,冷静无言了好久。如坐定普通。
应招怔了征:“我没说王上不讲义气。”
应招凝眉道:“铃凰不知犯了何事,被王上斩断翅膀,钉了十二根蚀骨针,关入了水牢。”
天婈的五脏六腑已被震得麻痹无感,依应招如此说,夙野对她,是有倾慕之意?
应招又道:“王上现在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出来,不过三殿下的话他必然会听的。”
那冷香丸原不是白柔家家传秘丸,是夙野特地为她而制的?
一人有难,其他三位自是不顾统统相救。
天婈挑眉迷惑:“晓得甚么?”
“此岸花除了抚玩外,还可用作冷香丸的药引。”应招意味深长道,似在提示甚么。
应招嘴巴张了又张,却终是闭上了。坐在他中间的七公主天桑见他神采丢脸,忍不住给天婈使眼色,表示她帮帮手。
应招这话,天婈有些听不懂,夙野固然对她不错,可他为她做的,她都晓得啊。莫非除了取绛仙草、救了她弟弟、送醉酒的她回房,另有其他甚么事?因问:“此话何意?”
很久,嘴角俄然扯出一丝笑,淡淡道:“本来如此,铃凰自作自受,怨不了谁。只是三殿下......”抬眼看她,“你向来不懂,王上为你做了多少。”
来者是客,天婈请应招落座,给他泡了壶茶,又看了一眼天桑。见她端倪含情,神情和顺,姿势缠绵,心念不由一抖。
天婈苍茫地点了点头。
应招长嘘一口气,仿佛下了决计,欲说出甚么天大的本相。天婈俄然想起铃凰那妒忌的眼神,心念一抖,起了胆怯之心,不大想晓得应招那话里头的深意了。
天婈淡淡道:“怕是要令你绝望了,你们日日伴在他身侧,我与他数年见不了一面,豪情怎比得过你们?如果你以为他上回刺了我一剑,至今仍对我心胸惭愧,抱愧,我不筹算操纵他这份惭愧之心,因他欠我的,早已还清了。”
冷香丸,天婈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心头忍不住一跳。
以往天桑见到应招,当即横眉冷对,出言不逊,现在这少女怀春的模样,莫非她?
应招下认识答道:“没甚么不对。”
天婈假装未看到,喝了一口冷茶,淡淡道:“我流浪人间时,曾遭人行刺,彼时我毫无灵力,此中痛苦就不细说了。若不是大师兄刚好路过,及时带我回北冥,本日你们怕是见不到我的。刺杀我的那人,便是铃凰。”说到这,昂首顿了顿,如愿看到两张写满震惊的脸,又道,“我与她素不了解,倒不知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不过她既已受了重罚,我这一笔便罢了,不与你们王上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