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沈氏的人你也敢动,你的胆量也太大了!”
“都给我诚恳点!谁敢乱动一下我就杀了她!”那女子厉声喝道,声音里透出一股子凶暴劲儿,但却清脆荡漾,仿佛黄莺出谷,非常动听。
朱管事和庄子里带出来的仆人马夫们也下了车,围在一起说谈笑笑。鸾娘扶着她随便在路上走了几步,俄然感觉脚下大地微微颤栗。
不管来者何人,三蜜斯这般与之会面老是不当。朱管事吃紧叮咛鸾娘:“快扶三蜜斯上车!”一面叮咛车夫将马车停靠在路边,让出一条通道来容马队通过。
至于内宅之间的女子们没有硝烟的战役,既不归他管,他也管不着。
是以在坊间名头之盛,不下于四大盛门那些放浪形骸的名流。
而坐在后一辆车里的张嬷嬷现在更是疑神疑鬼,苦衷重重,明显那碗加了料的药她是喝了的,如何会这么快就病势病愈生龙活虎起来,她归去和白姨娘可如何交代?
顿时的骑士们清一色穿戴轻甲,带头的是个十8、九岁的青年,身下战马尤其神骏,穿戴也极其华丽,那一身盔甲竟全数是用黄金打造而成的,甲叶上面篆刻着精彩繁复的斑纹。此时朝阳高升,一片阳光洒下,那青年满身莫不闪动着富丽灿烂的光芒。
沈沅钰扶了鸾娘的胳膊堪堪走到马车跟前,一匹黄骠马已经闯进世人的视野,顿时之人身材纤细苗条,外罩一件猩红色的披风,仿佛是个女子。那马如同一股风般刮了过来,骑士紧紧贴在马背上,明显骑术非常之好。
朱管事大喝一声:“庇护蜜斯!”他此次一共带了八个保护,刚才一闻声马蹄声,这些保护们就非常机灵地将沈沅钰护在中间了。他们个个都是妙手,对于普通的突发景况是绰绰不足了。
说着,她蓦地一勒身下战马,马儿“唏律律”嘶叫声中人立而起,下一刻她已拨转马头,这一下急转弯非常标致,可沈沅钰来不及给她喝采,那女子已如一朵红云般冉冉飘落,直奔沈沅钰扑去。
她面色微变,正要发问,已闻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耳际。朱管事正坐在车辕上歇息,见此景象不由神采大变。如此阵容必然是有大股的马队驰来。
仓啷!
那名女子本已飞奔而过,俄然瞥见了沈沅钰马车的族徽,不由“咦”了一声,“沈氏嫡派的马车?”那目光就如毒蛇普通落在了尚将来得及钻进车厢里去的沈沅钰,娇笑了一声:“真是天不亡我!”
马车轱轳辘地行走在通往建康的官道上。三蜜斯如何看也不像是风寒未愈的模样,张嬷嬷再如何想要禁止她回到建康,却也没法在大老爷派来的朱管事面前交差。
世人这才看清女子的面貌,只见她双十韶华,生得杏眼桃腮,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一颦一笑竟有十二分风情,有着倒置众生的魅力,她自有一股楚楚动听的风韵,比之士族令媛别有分歧。
这就是兰陵沈氏的秘闻,累世公卿,高门华第,与琅琊王氏、陈郡谢氏、谯国桓氏并称为大晋四大超一流的门阀。
此时人分九等,有世庶之分。朝廷提拔官吏采取九品中正制,可否仕进并不取决于德行才气,而在于出身多么的世家家世。“高门华阀有世及之荣,庶族寒人无尺寸之退路”!士族几近把持了全数的政治资本,士族免徭役,婚姻论家世,士庶之际,实自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