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成一愣,随即轻笑:“便以此酒饯别。”见着公子洛不该,他也不挂记,举杯将杯中新酿一应饮了:“是甜了些。”
“云林鹅是甜口,梅子酒又偏甜,这甜甜相冲,腻人,倒不如冲了洞庭君山来,才清爽。”公子洛淡道,故意与他对着:“我便不爱那软糯黏口的,倒不如烧着吃脆香。”
陈暮成依约前来:“好香,是雁肉味,又夹了些蜜甜酒香。”
离陈关愈近,丛丛白草愈多了,只是少了黄沙日头照着,瑟寒之意也愈浓,顾昭和手炉不离手,又披了五彩刻丝石青银鼠皮大氅,可冻风还是吃紧往袖里领里钻。
公子洛孩子气的怨道,偏头,枕靠在她腿上,又呢喃道:“你分歧呢……”
“不劳心吃力了,我明日即走。”
顾昭和领着冬青玉容,起家相迎,闻言轻笑道:“殿下好灵的鼻子,厨子也甚少做大雁肉,想着都是羽族,便用的云林鹅的制法,整只雁,三钱盐擦腹内,里用一帚葱填实,外用蜜伴酒通身途之。”
陈暮成已换了皇子装束,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玄黑蟒袍,用玦形带扣玉带围了,更有不凡威仪,只是他手上端着碧绿小碗,行得谨慎翼翼了些:
陈暮成轻叹:“云林鹅鹅烂如泥,汤亦鲜美,现在换作雁肉,更是非常滋味,暮成有口服了。”他表示弓司长上前:“是开春酿的梅子酒,要冷喝,入口清冽,又不醉人。”
这便是回绝了,陈暮专内心凄凄,又闲扯两句,见着顾昭和还是淡淡的,只好黯然离了。
谁知公子洛又攀上来,像是乳猫眠毡褥,懒懒地蹭:“男女大防,无趣……”
顾昭和宛然笑,莲叶出水似的素馨:“殿下将昭和作知己待,昭和亦是,只是快入关了,一双双黑仁眼白盯得又紧又密,只怕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