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讶异,重农轻商,是全百姓风,富朱紫家即使有良田铺子,那也是挑了夺目无能的下人运营去,何必本身劳累。
君洛停了手,可手仍然未收归去,只正正地停在顾昭和胳肢窝上头,还作势挠了两下:
顾昭和眼里另有方才笑出的泪,晶莹地垂挂在睫毛上,她惊得变了声:
君洛笑道:“非常新巧。”
她这才不情不肯地醒了,只是仍体困身乏,眼也不肯睁。
顾昭和抚掌笑道:“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倒有一点比他们好些,多读了几本书,此中有些异域志,尽是外邦风土情面,我照搬许些,将那东洋,朝鲜等的吃食,弄法用在食肆里,你道新奇不新奇?”
顾昭和只觉自个心多,胜以往百倍。
“混瞎想些甚么?”
……
君洛眉一挑,一把掀了她裹在身上的锦衾,便挠她胳肢窝,呵她痒痒气,一面笑道:
她不好高骛远,又有自知之明,君洛听着,自是点头的,又猎奇道:
“你瞧瞧,我这设法,可行不成行?”
“说来,竟是瞧见陈斯年行事,方得了这个主张,他那知春楼,是声色花柳之地,最易令人露相,说出掏心窝子的话,他借着那楼,也不知探听了多少深宅大院的秘事,又因知春楼做惯逼良为娼等没知己的事,暗里也替他做了很多脏活。”
当下咯咯笑不住,上气不接下的,将近背过气去。
“使不得!我未对付,当真是奇怪的,千真万确,做不得假的,你别挠我!”
“如此,你只好另辟门路,投新,投巧。”
君洛最见不得她这心口不一的行事,忙一个饿狼扑食似的,扑上去,将她一张软软的小脸搓捏地像白面团儿似的:
“我方才忘了,有一处,不知你曾想过与否?这些异域风景,堆在一处,会不会杂了?一栋酒楼,一间是风俗风景,另一间又是扶桑景情,瞧着有些高耸,反倒不美。”
顾昭和悄悄笑:
“停,停,我奇怪的!”
“我先前打外头返来,瞧着你在埋头写画,模糊一见,是楼宇模样,你但是有甚么筹算?”
“说实话,你稀不奇怪?”
“你想开个食肆?”
君洛发觉她郁郁寡欢之色,珍惜地揉了揉她发丝:
他的小女人,怎能这般惹人垂怜。
顾昭和便又道:
“我如何会没想着了,你听我,与你细细地说。”
君洛受不了了,轻俯下身,低低笑得直不起腰。
“怎的俄然有了这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