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和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身上的人又沉又重,大山似的,压得她眼黑胸闷。
她虽不贪睡,可平常也是辰时起的。
顾昭和缓缓睁眼,突地想着了,猛侧头,往中间儿一看。
顾昭和看了半会子,摇点头。
如香不言语。
“想来本日该是有事。”
顾昭和略略一思:
玉容替她披了衣,轻应道:
话罢又撬开顾昭和的唇,长驱直入。
“昨个儿那般尽性,还当公主未曾起。”
她先将手帕子一旋,扭摆着腰肢向顾昭和作了礼,便高笑道:
冬青玉容相视一笑,主子工致,她们做下人的费事。
君洛瞧了瞧她,牵过她柔滑细致的小手,捧在掌内心,又放在自个胸口处:
“虽说凛夏季短,可这天色委实太苍茫黑漆了些。”
顾昭和下认识地微启唇,笨拙地回应了一次,得来的是更狂乱的,像要将她吞吃入腹的深吻。
她闪躲间,却磨蹭了君洛好几下,他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将她搂紧了往床榻上一放,便欺身压上去:
正胡乱想,舌尖突地被一柔嫩缠住,顾昭和羞得快昏畴昔
又见她被吻得艳红轻肿的唇,愈发心痒难耐,那边,也热硬得难受,他又拥住她,霸道道:
可转念想,她现在国恨家仇尚未报,不知要到何个年代,才有“琴韵谱成同梦语,灯花笑对害羞人”的时候,不免心下暗淡。
只感受吸吮轻咬的娇唇麻得短长,麻得她四肢有力,只能攀在他怀里,任他行动。
她想抗议几番,可话出口,竟是几声恍惚不清的“呜呜……”声。
“陈国的天比岳国亮得晚,今个儿又是卯时便让您醒困了,天然瞧着夜色似的。”
幸亏没被瞧着,要不,成甚么体统模样。
顾昭和也笑道:
她软绵绵地告饶。
如香紧凝着她,见她蹙眉苦思,将一众相干不相干的人全支了出去,便晓得她定是有话要说。
“那件缕金丝钮牡丹斑纹的织锦宫装,便很好。”
“也将上好的茶,冲一盖碗请夫人咀嚼。”
又向着冬青叮咛道:
“我是至心与夫人订交,夫人倒与我打草拟率眼,岳国皇后非我生母,你该知的,哪个继母继后,能真真儿对嫡老婆嗣掏心掏肺的,就算有,到底也是场面工夫,我谨慎再谨慎,所求的也不过是一分度日。”
此人,怎的竟将……竟将舌头伸到她嘴里,如何了得?
他温言道。
顾昭和眼里透露了多少不安:
乌发上的飞凤金步摇栩栩如生,真有威凤俱起欲高飞,扶摇当上,独绕城池之派头。
顾昭和被他气味缠绕着,莫名的心安,一时眼慵人倦,竟倒头浓睡去。
“如此,甚好。”
“够了。”顾昭和喘不过气儿,推了推他:
“如何受不住,你受得住。”
却又有些失落。
顾昭和稳了稳,仿佛安宁了许些:
“我老是陪着你的。”
“我受不住了。”
“好人,可饶了我。”
“您瞧着这件可好,礼节上不失,也清爽,不打眼的。”
间有红翡滴珠垂下,愈衬得她光润玉颜,秀色胜珪璋,她手平举,任由冬青玉容带着几个小丫头子替她整衣弄带,宫装上的牡丹红浅复深,也是倾国好色彩。
君洛的唇渐渐与她的分开,还带出一丝含混的银丝,他微哑着嗓子,在她耳边粗喘气:“你让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