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走间仪态端华,腰间禁步缓急有度,轻重恰当,站立时又不卑不亢,高洁若湛湛净水中生的白芙蓉,光彩艳艳,又清爽芳馨。
陈皇方接口道:“
“她这个年纪,能对付这些话,已然是不错了,也不往都城闺秀里寻去,单让你那女子来尝尝,看她能不能应得比这公主更别扭,更好些。”
“你是国母,却毕竟没如香看人看得通透。”
如许来往三两回,顾昭和皆是对答如流,又谨慎微察,竟寻不出她一点儿错。
“是岳国百姓进献给贵国陛下,娘娘的礼,愿岳陈两国睦邻友爱。”
陈皇展颜,又笑了:“虽知你是客气话,可朕竟是爱听的。”
陈皇居高临下,细细打量这岳国公主。
陈皇内心也有计算,便向着顾昭和道:
“确不是那一根肠子到底,简朴蠢傻的人,竟是有几分急智的,虽说这年纪轻,涉世也少,到底不算老成,可假以光阴,许也是个女中诸葛,也不定,你寻些人,将她暗里言谈,盯紧些。”
宫女上了茶来,顾昭和轻啜一口,只觉暗香入骨,茶汤似飘飘于唇舌间。
“好茶。”
“公主毋需多礼。”
论姿容仪态,在这陈国也是上上的,礼数上也挑不出错。
这也是公主吃个新奇,如果再吃上一两回,定还是惯吃岳国茶。”
顾昭和不推让,恭敬谢过,方受了。
又听得她虽死力忍耐,话语间倒是快急了一分:
“却不是客气,而是大实话。”
顾昭和并未急下落座,先从冬青手里接过红漆木托盘,平举过眉:
“今个儿虽是试她,到底只略略用了言语来往的小打闹,小事上不错的,大事便不定了。”
“公主远道而来,车马劳累,不知吃穿用度,都还风俗?”
她微微低首:
陈皇黑眸紧凝着她,见她平淡眸里,总算一晃而过了孩子似的雀跃,方才微微放心。
“倒是聪明。”
又听得陈皇顿了顿,便道:
“臣妾是见老的人,节庆按品大妆,是里子,面子上的不得已,现在家常摆饭,宁肯清爽些,少让陛下见些笑。”
顾昭和双目平视,轻笑道:
陈皇后不言语,却微微低首。
她女子,不也是他孩儿,他嫡女,这般陌生……
陈皇龙颜甚悦,点头道:
陈皇身边大寺人忙下了来,先躬身接过顾昭和手里托盘,再揭了红绸子,往陈皇与陈皇前面前一呈。
顾昭和眼里平静若水:
“陛下,您心底怎想的?”
陈皇在她身上过了过,突地开口笑道:
“金玉华贵,到底冰冷死物,反不及这万民书情真意切,又昌大,又有这蜜蜡佩珠,甸石挂珠……颗颗光亮晶莹,动手温润细致,不愧是岳国高僧开光,日夜拈香诵念的宝贝,这便很好。”
顾昭和忙起家,略略一思,便开口笑道:
陈皇略略一笑:
再昂首,却还是淡淡的:“臣妾受教。”
“你这孩子,是极知礼,又懂事的,只是本宫与陛下一句顽话,你往这内心头去,倒是多了心,快快坐下。”
“昭和无事,也爱喝几口茶的,这陈茶清爽飘然,岳茶甜美爽口,各有各的好,昭和都好。”
内心头这般想,陈皇面上倒是平和之色,缓道:
顾昭和眼里也清漪一晃,盈盈笑道:
“坐下说话罢。”
自有人领了她逛园子去,待岳国公主一世人离远了,陈皇火线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