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与你母后,到底是分歧的,她从未过问你父皇甘心否,便是你父皇不甘心,她也是只图自个儿痛快,而你,问我。”
“夏侯是齐国世家大族,虽不算只手遮天,却也是滔天权势,母后夏侯琼华,乃夏侯家正房嫡出之女,自幼充男儿养,读书技艺,无不精,她又生得好边幅,是名动都城的。”
年代长远之事,她虽不能尽晓得,却也听得齐国先皇后德才兼备,只可惜体弱,早早暴疾溘逝了。
“我猜着了你在想甚么,定是因方才我说,娘娘最是菩萨心肠,又会书会写会医的,只当她是再知礼不过,最姿秀容丽的女子。”
“君洛,你听着,我不要你罢休!是我自个心甘甘心,断不会悔怨的。”
“我宁肯痛死,断不肯伤你,今后离你远远地。”
“如果没有映妃娘娘,她这生,作威作福的,也就过了。”
“厥后见着父皇来后宫,必过夜映妃娘娘寝宫,连她在内的其些个女子,连眼都不肯多舍一眼,母后愈发镇静,又听得映妃娘娘有身子了,便暗中使……那些体例,有了我。”
“那你不罢休。”她脱口道。
顾昭和羞得咬了咬唇,那粉嫩的唇瓣儿愈发鲜艳欲滴,君洛口干舌燥,再忍不住,猛地含住那片儿。
他紧凝着她,紧凝着那本是玉梅冰雪似的得空的娇颜,渐染上层层轻粉,紧凝着那似泠泠水的清眸带羞又果断。
多都雅……
“你夙来甚是浮滑,对尊卑位份,礼节全面,皆不往心头去,可你对那映妃,言语却多恭敬,这是何故?”
君洛轻道:
“你不懂。”
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又是宫闱秘事了,顾昭和愈听愈惊。
“话既出口,断没有再忏悔的理儿。”
想来只是官面话,这后宫水深浑浊,哪朝哪国,都免不了。
“我做不到睁眼瞧着你与旁的人厮守,我若日日得见你,却又日日不得你,我会伤了你,伤了具有你的人!”
顾昭和怔了怔,方回神,有些羡道:
君洛幸运得将近昏迷。
“你如何与她像了,我尚记得你前儿说过的话。”
君洛顿了顿,方又道:
“昭和……”
是为他,皆是为他。
顾昭和不由感慨:
顾昭和向他轻笑:
顾昭和的心猛地疼了:
在他面前,她仿佛成了蛾子,明知火里有险,却忍不住去扑。
他不敢看她,只失控旋大声,那般浓烈的感情早搅得他天翻地覆,似有火焰燃烧他,仿佛要将他身子,连同三魂七魄都烧尽了:
顾昭和不免叹道:
君洛沉沉道。
不再是平常笑清雅,而是眉眼弯弯地笑:
“你道,你见不得我哭,想将害哭我的人都戳死了洁净,却怕我恼你,方才忍了,你母后行事,可有考量过你父皇感受?这便是你与她大分歧了。”
“你可想明白了?今后你只是我的,断不准移情别恋,断不准烦厌我,你逃到天涯天涯,我便追到天涯天涯,就算将你锁一辈子,断不准你离我。”
“不惹着娘娘,她便是瞧着最和顺,观之也可亲的女子,如果惹了她,她便成了暴碳烈火,一点儿就着,父皇尚在人间时,暗称她‘炮仗’,又因她行事风格皆不比平常,嘴里又常迸出些人听不懂的话,父皇又常道她是个‘古迹’。”
顾昭和听得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