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黑衣人,如此存亡于此地,久不转头复命去,定会有人再寻来,届时我们人一埋伏,寻得新线索,又有何难?先前审你,只是赶个急,想尽早寻回我那几个丫头子,你现在磨蹭,将你用处都磨光了,再留你,又有何用?”
顾昭和冷然回身。
“要你命,又如何了?”
苟大从昏死中醒来,晓得自个已成了废人一个,倒也生了几分硬气:
“对她细细轻柔,也不可,苟大是拐子,哪个拐子会将歹意往脸上摆,她定是见多了面上浑厚,背后凶恶的模样,如此,我若太柔,她只当我藏奸猾,重生警戒的,非要这般冷冷酷淡的,她才气受了这点微薄美意。”
顾昭和只闻得一股腥臭味,讨厌起家,离他远了些。
女孩儿方才被亲爹摧辱,见人便怕,哪怕顾昭和是女子,也让她忍不住闪躲。
“我是晓得的,若仅是见血,我也不会让你讳饰转头,你只当是我私心,不肯你见着别的男人那幕……”
苟大被唬得乱吼乱叫,见着顾昭和真未有停手之意,忙开口:
下一刻,他惊骇睁眼,又痛得大呼,即便是现在未曾被定住,也不敢乱转动的。
苟大捂着那处,倒在地上打滚,一面冒死嘶叫。
她不是个惯用刀剑的人,拿匕首的姿势有些笨拙,可禁不住她动手果断,脱手又快,竟不像是个内行。
顾昭和似有些懂了,背过身去,又想着了甚么,行到缩在墙角的女孩儿面前,略略倾身,将方才遮脸的丝巾搭在女孩儿手上:
他一身冷厉之气,即使是翩翩公子哥儿的风骚打扮,可那掌生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上位者气味做不了假。
那几人听着,都有些佩服了,只是碍于颜面,一时下不了台。
如此不堪入耳的话!
顾昭和快速便沉了脸。
君洛并未放过他。
“太子。”
可陈斯年听了,虽晓得没有老嬷嬷此人,可感觉父皇话甚在理,顾昭和愈少无能贴身人,便愈能被他们玩弄于鼓掌,她身边人出事,他们再借机安插人盯着,今后便不怕她作妖了。
“我不杀你。”君洛冷嘲笑。
“我说,我说,我都说……不要杀我!”
她顿了一顿,又道:
可下一刻,苟大见着顾昭和毫不踌躇地举了匕首。
那剑每次直割他那地儿一点儿,未几很多,半寸长,他一次次受这钻心剜骨之痛,一次次受这奇耻大辱。
顾昭和的眼睛并未在他们身上多停,只转过身,悄悄面墙站着。
“遮一遮眼。”她平平道。
他太受吓了,腿间禁不住有热流淌出,那地儿从他伤口流的,又将他痛得双眼翻白:“饶……饶命。”
说罢,举刀欲杀。
“你要做甚么,不必顾我,你晓得,我不是那起子弱不由风,见血要晕的,不然方才见那开膛破肚的惨样,我早该倒了。”
顾昭和手持匕首,眼里雪欲凌辱:
一把匕首,从上至下擦穿他脖子,倒不是正对脖颈,而是从旁侧贯穿了一点皮肉,虽不及被去了那地儿的撕心裂肺之痛,可那刀口寒凉,让他有存亡一线的惶恐。
那陈皇一听,便要除了老嬷嬷,好让顾昭和少倚靠,只是那老嬷嬷本是莫须有的人,陈皇后只好递信于太子,叫他随便杀个她身边老婆子,便算是交代。
苟大只好眼睁睁地瞧着那剑又直直落下,他痛得满脸横肉乱抖,眼泪和浑浊的鼻涕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