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这才接了,倒是一面细啜,一面神驰道:“如果有河川江海便好了,水取不尽,又能捉了鱼虾来,往火上一架,撒些粗盐粒,也是鲜美滋味。”
他是落拓姿势,似坐看庭前花着花落,望穿天空云卷云舒,他愈行愈近,能看清他身形颀长,白衫袂袂,能看清他鬓如刀裁,萧萧素素,是列松如翠,君子若竹。
“公主,公主……”顾昭和被唤回了神,浑不知热泪滚滚落,是肠断苦恨未去,泣血成泪。
是精怪色形魅,不,是青云神仙来。
有人痴了,连剑戟沉沙都浑不觉,也有人颤抖颤抖,萧萧叶似的簌簌:“是,是九门啊!!”已然惊变了声。
顾昭和不在乎:“干粮束脩都全着,老是能裹腹的。”她接了水囊,抿了少量,算是润过了口。
“冬青,我恨!”她一面恨声,一面咯血,杜鹃啼血另有哀鸣,可她宁肯做那惊慌亡魂,也不肯委曲求存。
顾昭和从帘缝往外觑着,但见千里长沙,天涯昏昏朔气,一对人马卷沙携浪,气势腾腾吼怒来,都是黄金甲,高头马。
流膏润黄土,溅血染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