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人更信了:“连婢子都这般放肆,那公主不知是个甚么歹心肠!”
也有人不信:“万一真是爱静怕闹,格外娇纵,才想着赶人的……”
那人忙摆手:“糙人,不,我个粗人,哪担得先生两字,是我二丫许的人,就在京外驿站做杂役。”
世人听着,都渐信了。
“大胆!都将你们下牢!”
世人忙扶他:“先生为何跪地?”
“怎堪为妃!”有人接道。
四周人群情纷繁,有人疑道:
都未发觉房上立着个少年人,华服锦衣,目空傲视,他风骚面庞,似偶然抛着小石子,张扬露齿笑。
那屋上立着的少年人见着,嘲笑道:“悔!悔!竟救错了人!”二指夹了石子,手腕翻旋,正中那庄先生膝盖窝。
“暴虐!”
领头的侍卫见着,还作威:“干甚么干甚么,都要反叛?”
面上却凝神问:“老先生如何知的?”
庄先生故作恍悟:“原是贵婿。”
领头的侍卫凝神看,是个长衫纶巾的文士,一脸凛然正色,领头的嘲笑:
夹道人家听着,也敢出门去,或义愤填膺,或瞧热烈,愈来愈多的人全涌到街上,方才还空荡的长街,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了。
目睹着妇人要被长枪戳死,血溅这长安街,有人腾空喝道:
世人忙齐声:“是,我们讲理!”
庄先生听着,恭谨将老妇人搀了:“老婆婆,您谬赞,只是那些个浑人若再耍枪弄棍,庄某宁肯身故,也要拦着。”
庄先生便双手呼天:“法不责众!”
“小国人,放肆至此,嘁!”
又驱马,原道回了。
“敢,如何不敢!婢子,与你臭主子打堆,一道滚,滚回你们岳国去!”
有卤莽大汉扬拳头,听得庄先生扬声道:“我们稳定,我们是讲理。”
庄先生心头鄙夷,都是些听风听雨,真假不辨的俗人,何必劳动他出马。
老妇人笑摇首,年老脚乱战,语气却盘石般果断:“不怕,庄先生侠肝义胆惯了,宁肯断头送命,获咎人,也是将百姓护着,他在,仁义在,公道在,老妪不怕!”
领头的嘲笑:“你们这些愚民蠢钝,有甚么理?岳国公主贵重身份,是今后的太子妃娘娘,再背面更是要母范天下的人,你们这般不尊敬,可晓获咎?”
庄先生眼神一动,正要开口,却已有旁人先说了:
庄先生又斥道:“还是皇家贵女,竟是个不知事,不明理的,若无农夫,何来米面肉菜,若无行商走贩,东面珍珠,南面绢布……连笔墨纸砚都产不一,如何会聚一处,这般不晓得天下局势,怎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