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那些东西与其说是焚尽,不若说是被支出了国库中,苏墨染身为三皇子妃时,就获得了很多时前朝统统的珠钗与珍宝。
回想起昨日徐丽萍来送衣裳时话语,苏墨染心中嘲笑。
“蜜斯,可要穿昨日徐姨娘送来的新装?”放下木梳,红袖立于苏墨染右手边,垂首低声扣问。
美目流转,神情冷酷,仿若黑暗中落空呼吸的惨白胡蝶,苏墨染素手重摸头上那支银钗,菱唇轻启。“就穿那件淡紫绣芍药长裙吧。”
“姨娘说的是,墨染也非不识大抵之人,天然明白。”苏墨染神采淡淡,眼神与徐丽萍直视,见徐丽萍笑容更真了一份,话锋一转,持续说道:“只是,我若穿了二mm的衣裳,二mm岂不是没得穿了吗?”
“蜜斯,本日斑斓庄的绣娘就会来为蜜斯量身制衣了,为何还要穿二蜜斯的衣裳呢?”红袖踌躇半刻,不解的开口。
本日起,苏墨染就要去康寿苑给苏老夫人存候了。
苏老夫人神采一变,抓着苏墨染的手减轻了力道,却也未曾立即为苏墨染做主。“你的月钱与你母亲留下的那些款项,该不至于落到这般境地啊。”
前朝毁灭,古玩珠宝不在,那些金银老是跑不了的,期初苏老夫人一向以为苏墨染藏了起来,现在看来不是苏墨染藏起来了,而是被徐姨娘给全吞去了。
这时梁姑姑重视到苏墨染身上穿戴的衣裙是苏扶摇的,在苏老夫人耳边轻声嘀咕几句,以后就见苏老夫人招手让苏墨染上前,细心打量。“你如何穿戴扶摇的衣服,成何体统。”
“虽说那些金银并未被朝廷拿走,但墨染却从未见着,不知去了那边。”苏墨染纯真的眨动着眼眸,一副疑问的神情,渐渐的思考着。
苏墨染便是晓得,才用心穿了苏扶摇的衣裳过来,借此将话题引向财帛方面,势利的祖母岂会不被骗?
“这般行动成何体统,此事归去再与你算账。”苏墨染明知添香是徐丽萍派来的人,倒是没有借此机遇,将添香交给苏老夫人措置,反倒持续留在身边。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过两日便让人来为你量身裁衣。”徐丽萍固然不肯,但也表示得体,晓得现在不宜与苏墨染争辩,也肯定了苏墨染已不是阿谁她随便拿捏的相府嫡女了。
若诺大的相府,连为嫡女令媛裁制衣裳的钱都要省,那庶女具有如此多的衣裳,又该何解呢?
苏老夫人但是记得,当初公主下嫁,前朝天子赐了无数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十辆大马车,五十来口的大箱子的嫁奁,颤动一时。
高座上,苏老夫人身穿一身藏青色锦缎,绸面柔滑,一看就是上好的云锦缎子,上锈吉利快意,显得极其端庄,泛白的发丝盘着圆状,插上一支简朴端庄珠钗,苏老夫人已七十好几,脸上皱纹却鲜少见到,现在她端着茶杯,略显疲态的倚在椅榻上,眉宇间透着淡淡的不耐烦。
苏墨染神采有些难堪,几欲张口,犹踌躇豫好久,终究微微苦笑。“墨染没了娘,府中高低欺我无人撑腰,能混口饭吃已是不错,只是让祖母担忧了,倒是墨染不是,如果祖母不爱看,墨染明日就穿那些旧衣来。”
徐丽萍神采微变,狠狠的瞪了一眼苏墨染,气她不识好歹。
康寿苑位于相府西北角,穿过九曲长廊,一起悠然,赏识着长廊两旁盛开的荷花,苏墨染已是十二年未曾再见这些风景,物是人非后,她竟然再次以相府嫡女的身份,回到了相府,不成谓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