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幻……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在山上看日出了?明早的日出映着雪,雪上溅着红梅图,必然会很美……”
盼,野鸿音;
曼曼箫声,丝丝缕缕,似有若无地从高处传来,似有道不完的孤寂,又有诉不完的心伤,极尽大家间沧桑与悲惨,哀转婉鸣,低低地在风雪中挣扎着哭泣……
用我的消逝换你更加刺眼的明丽,如果你变得不再是你,我的消逝便落空了意义。
这夜的雪越下越大,漫天的鹅毛飞舞,全部天下都在这无瑕的白中沉默了下来,悄悄地等候着拂晓。
但是,连城朗月却迟迟没有行动。
“杀了他!”
人生最后一次日出,却毕竟……是没法放晴了……
“嗷――”
梦,相随;
“这管箫本是子母体,我走以后,不要拿走它,天然会有人来找,这是我能留给他的独一的东西。”
连城朗月始终温和地望着她,言语间含着似笑似悲的意味,“哦?本来如此,看来,你确切很在乎阿谁男人!”
一片红色的东西俄然飘入视线,落在了她的脚面上,在鲜血中溶解,她木然地昂首,悄悄地瞻仰着暗沉沉的天空,片片红色的绒花正稀稀少疏地从苍穹落下,温馨的斑斓,携着孤寂的冷意。
“妖孽!你滥杀无辜,我们岂能饶你?”
难怪有内息护体,还是感觉有些冷,她身上穿的还是刚入秋时……家里送来的薄衣……
千秋将苦涩咽下腹中,张狂地大笑,迎着猎猎的北风,衣发齐飞,“这就是你们寄予厚望的代理盟主,怯懦如鼠,不敢了吗?既然你不脱手,那么……就换你们把命留下吧!”
一人一声怒喝,眼看着世人便要群起而攻之,就在这时,连城朗月终究动了!
下雪了……
仿佛……上山时被波折刮破了,她直接丢掉了锎。
甘坤之愤然道:“这已经不独是你连城家一家的事了,此前我们各家总有妙手莫名的被人吸尽精修,一向未曾找到凶手,现在连城千秋的修为一日千里,神速诡异,的确叫人难以了解,我们不得不把这两件事情联络起来,本日,我们就要连城千秋给我们各家一个交代!”
千秋,他们都容不下你吗?
“连城朗月,你晓得吗?你长得跟一小我有点像。”
苦楚的笑意在他的嘴角绽放,他双拳紧握,踏着积雪山壁扶摇直上。
独吟……(注:箫曲《孤星独吟》)
已经……入冬了吗?
苦执迷,心中影;
叹佳期,不遇……
拂晓渐至,天蒙蒙地亮了起来,可雪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义,等不到日出,只要……东方一片刺目标晕白……
“……好!”
连城朗月冷静地看着片片雪花堆积,被那些丑恶的人踩踏,墨玉般的眼底深处凝起了毁天灭地的旋涡骇浪,袖下,橙红色的火灵之光带着银色金灵在温玉般的手中会聚。
爹都没了,哪儿来的家?
今只余,孤星,
连城朗月抬眸,醉人的目光极尽和顺地望向山颠最高处,压抑的无法与苦涩紧紧地揪扯着他的心。
“杀啊!”
可就在他即将逼近忍无可忍的边沿时,易九阳俄然不紧不慢地挡到了他面前,像个多年的老友,天然地握住了他的手,“朗月,凡事总要有个定论,这是统统人都想要的成果,山颠存亡之约是你和连城千秋的商定,我们天然不会冒然插手,统统仍把握在你和他的手中,时候不早了,他还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