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生又看了看李锦然身后的兰芝,问道:“她也要一同前去吗?”
二夫人在她们面前哪一回不是趾高气扬的,能将她们当菩萨扶养那才真是好笑呢。兰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锦然也扬了扬唇角。
吕生本性怯懦怕事,一方面担忧将周氏放出大牢有朝一日被人诟病,另一方面又担忧周氏倘若出不去大牢,周良又会见怪到他的头上,是以李锦然提出要现场考证笔迹时,他赶紧承诺了下来。倘若笔迹都能够仿照,那物证倒也算不得甚么。
李锦然微浅笑道:“有劳大人了。”
这李锦然手平清楚拿着二殿下的信,就是不与他这般客气他也不能禁止她要去牢房,他仓猝站了起来道:“蜜斯太客气了,我这就陪你一起去牢房。”
留下的那狱卒恭敬答道:“掳掠。”
李锦然笑了笑,开口道:“大人,如果我杀了人,定然不会奉告别人我杀了人。一样的,如果我捏造笔迹命人杀人,就算有人揭露我捏造笔迹,我也不会承认。这事理我都懂,何况那已是背上行刺皇子罪名的周荷呢?”
在还没来府衙时她就探听过吕生这小我,此人贪恐怕死做事谨慎谨慎,谁也不敢获咎,他巴不得能将周氏这个烫手山芋抛出去,对她这般客气也不过是看在两位殿下的面子上,她内心嘲笑一声,不肯与他再多言语,规矩客气道:“还请大人前面带路。”
师爷拿过信,又与二殿下的笔迹对了再对,不由多看了李锦然几眼,这才对吕生说道:“大人,此信当真与二殿动手记如出一辙,倘若不是亲目睹蜜斯所写,鄙人实难信赖。”
李锦然笑着摇了点头道:“这信乃是我照着二殿下的条记临摹而来,倘若大人如果不信,锦然还可当着您的面在写一遍。”
李锦然捧起案几上的茶,悄悄抿了一口道:“人证也有看错的时候,笔迹也是能够仿照的。”她从怀里又拿出一封信,递给吕生道:“您看,这字与二殿下的笔迹但是如出一辙?”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周荷既然杀了人,定是逃脱不了,还请大人让我与二娘见上一面,我需求问清楚当日产生的每一件事,如许才气找出马脚。”李锦然微微对吕生行了施礼,态度极其谦虚。
“我与这丫环情同姐妹,时候形影不离,倘如有她前去多有打搅,那……”李锦然看了眼兰芝,似是一刻也不肯与兰芝分开。
“即便如此,怎还又受皮肉之苦?”若她所听得不错,方才那叫唤声撕心裂肺,定不是普通的科罚。李锦然正问着话又闻声嘶嘶声,一阵比方才还要痛苦百倍的哭喊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她闻到了一阵皮肉被烧焦的味道,是烙刑!她微微皱了皱眉。
狱卒摇了点头。
李锦然笑道:“但是仍未招认?”
吕生混迹宦海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这李锦然本就与二殿下干系极好,现在又与四殿下赵文多有来往,今后必然了不得!他笑道:“这倒是没有,只怕牢房湿气重,委曲了二位女人。”
狱卒羁系这些犯人已有些光阴,对犯人的神态非常熟谙,眼看着唾沫就要吐到李锦然的身上,高个子的狱卒眼疾手快挡在李锦然的面前。李锦然顺着唾沫的方向看畴昔,见那犯人似是因吐到狱卒身上极其惊骇的模样,冷嘲笑了笑,持续朝前走去。另一名狱卒仓猝跟了上去。未几久关押那犯人的牢房里便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唤声,兰芝紧紧攥住李锦然的胳膊,李锦然回握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得朝狱卒问道:“他犯的是甚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