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然神情有些恍忽,未想到这丫环的出身竟如此不幸。是啊,如果在乎的人都活得好,谁又情愿去做逼不得已的事,她眼里垂垂褪去之前的狠决之意。想起现在斑斓的处境,那周良将斑斓接到周府,不就是在变相地威胁本身吗?再看已哭红双眸的丫环,声音变温和些:“便是如此,那你就留下吧!”
“曲解?是甚么样的曲解,能让他派人将我刺伤四十八处;甚么样的曲解,能将我逼至没有一条活路。若不是遇见一个神仙老者刚巧路过紫竹林,将我从那些刺客手中救出,我怎还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他现在待我好,不过是怕有朝一日,我将他的罪过揭穿出来罢了!”李锦然讽刺地笑道,眉间皆是不屑。暗道赵翰虽不如赵漳那般夺目算计,却也是小我物。幸亏她与赵灏相处光阴颇多,对赵灏的办事手腕天然也略知一二。现在赵澈已回了府上,他一时半会再难脱手除之,自也想为本身寻一条退路。现在她身上有伤,又有捏造的手札一封,赵灏自是顺杆而下自圆其说。
面对李锦然毫不粉饰的目光,赵翰似笑非笑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见她面色比前两日好了很多,便意有所指地说道:“二哥还真是心疼你!”
赵灏见她夸奖本身不但没有感到有一丝愉悦,反倒是内心非常不温馨。他觉得她起码要问一句为甚么,可她这般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让他感觉本身对她来讲是可有可无的。他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毕竟甚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不过半晌,赵翰就将李锦然与兄弟二人相互对待相互的态度在脑海里敏捷过了一遍,心中已有了战略。这会儿听她说要本身送她回家,压下心中的高兴,不露声色地说道:“好,我们这就回家!”
刘守真想起方才赵灏对待李锦然的态度,满脸迷惑:“二爷对她不是已经讨厌到了吗?”
刘守忠说罢此话,李锦然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这那里是主子会说的话,他清楚是在给本身找台阶下。这个刘守忠倒是个通透的人,看了这么久的戏,竟然也看出个大抵来。没错,他猜到本身方才与赵灏的闹剧纯粹是演戏,觉得是只演给苏悦看的。赵灏对本身说的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明着暗着都在奉告苏悦,想要做本身的正妃,必必要灵巧懂事、贤惠端庄,不然她面对的了局便是现在的本身。她想起苏悦临走时回眸看着本身的神采,那边面有怜悯、有可惜,而更多的是不解。她明白苏悦不解地是为何赵灏已宠嬖她到极致,本身却毫不珍惜。当赵灏的手牵住苏悦的手时,苏悦眼里的神采奕奕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想到此她又笑了笑,赵灏想要的是江山,苏悦想要的是正妃,如此说来,这二人还真是有些班配。
李锦然将舆图放下,又道:“将大哥派去与他周旋,是你走的第一步棋,也不算差。”
李锦然收回紧紧抓住刘守忠衣衿的手,似是怠倦地点了点头。看了下脸上有动手掌印的刘守真,头也不回地向赵翰走去。然才走到赵翰面前,便觉脚下一软几乎跌倒在地,赵翰仓猝将她扶住。李锦然对他笑了笑,轻声地说道:“感谢!”
赵灏见之,更觉烦躁不已,挥了挥手让丫环都散了去。想起李锦然脸上的刀伤,还是起家从住处拿了上等金疮药,往李锦然的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