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草。”周荷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却如同费尽了满身的力量。
赵灏知李锦然聪明过人,与她相处已久,明白她并非信口雌黄之人。她所提之事过分诱人,让他不假思考地承诺了下来。
第一条对赵灏来讲并驳诘事,可第二条却让他踌躇了半晌,毕竟还是点了点头。
“美人配美酒,甘之如饴。”赵翰遥遥举杯,笑如东风拂面,眼底的柔情密意毫不粉饰地透暴露来。
赵翰端起酒杯正要饮下,赵灏将其拦下,非常不悦地看向李锦然道:“若不是我将你从隐世高人的住处救了返来,你早就一命呜呼了。怎的敬他却不敬我?”
“哈哈哈,我说是那里来的酒香,二哥,本来是在这里。”赵翰笑着走进梅林,见丫环手中持的酒壶道。
这一夜李锦然是在赵灏的府上度过的。天一大亮,李锦然便搀着赵翰从府里分开。赵翰晓得李锦然此番行动的目标,心中一暖道:“你我之间不过相互操纵,我本想借你抨击二哥……”
赵灏回握住她的手,眸中的杀气垂垂退去:“我不会……”
“哎呀,竟然是个孩子,莫非李府没人了吗?”中间的人拥戴道。
两今后,李锦然坐在打扮镜前细细地描着眉,朱唇轻点胭脂。兰芝在她身后看迷了眼,只见李锦然身着粉白撒花金色滚边缎面对襟褙子,鬓间插一根金胡蝶簪,看上去的确美极了。
“哈哈,瞧瞧李府,本年是谁来主持赏花大会呀。”一道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锦然弯眉笑道:“这一计既能让我解了心头之恨,又能让太子落马,一举共赢。”
赵灏对她涓滴不做坦白,点了点头。自从手上有此帐本,他便抓住了名单上的人的缺点,能威胁利诱的都已成为他的人,而不能拉拢的也天然被他这边的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放逐边疆,或关押大牢。他一面不竭搀扶本身的人,一面与赵漳的人周旋。到了明天这个局面,他已能够与赵漳相对抗了。
李锦然将门关上后笑道:“二殿下对这帐本可真是爱不释手,想必此帐本帮了你很大的忙吧?”
不远处的群情声将她的思路拉了返来,她昂首看了看放在花圃正中心的数张客席。东面客席顺次坐着赵灏与赵翰二人,西面坐着一些达官朱紫,有些看着面善,绝大多数是她未曾会面的。李锦然只淡淡地瞥过一眼,在正东面的主席位上落了座。
赵灏看了眼晕倒在地的周荷,大声叫道:“来人!”
花圃里百花斗丽、竞相开放,有木槿、草石竺、蛇目菊、千日红、茉莉等。李锦然闻着这沁民气脾的花香,不由想到母亲孙氏曾主持赏花大会的场景。她每往前走一步,旧事便更加清楚地闪现在面前。当年牵她手的母亲,也曾走在这绣着花团锦簇的地毯上,也曾笑谈人生畅快事……
“别说你不会,别承诺得太快。”李锦然看向赵灏的眼睛尽是朴拙地说道,“之前你对赵澈痛下杀手是因为你与他豪情本就不深,可现在你连与你干系要好的赵翰都下得去手,遑论是我。你抱怨我对你不敷信赖,可你做的每件事都让我没法去信赖你。你放过赵翰,重新开端,我试着渐渐地去信赖你好不好?”
赵灏紧紧地握停止中酒杯,低垂的眼里不知在想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