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了。”紫苏对脸上红红的青黛捉狭的眨眨眼,跳跑着进屋去给主子筹措换洗衣裳。
青黛拍拍发烫的脸颊无语的朝厨房走去,小声自言自语道,“女人这般作弄人,此趟南下必然是很顺利的吧……”
青黛正在朱漆描金亮格柜里翻金饰,听到这儿忍不住嗤嗤笑出声来。
周昏黄头也不回行动如风,“不消,我惯用的你们也不晓得。往年的账目我都记取呢,来岁来,但愿你们的账目不要太丢脸才是。”
“女人,梳个头再出去。”紫苏一把将套好衣裳的周昏黄按到桃木雕花镜台前坐好。
来年……来年他们还那里敢啊?
“明表少爷出来没有?”周昏黄随口问道,当时走的急,但是也跟徐大人打过号召了,恐吓恐吓就行。
最后一句话,让背后汗透的两人一个激灵颤抖,心头倒是舒了一口气。店主这是临时不跟他们算旧账了,还好本年他们没敢大胆胡来,都没超出三百两的,不然……转头看看亭子里瘫软的老刘,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都抬手擦了把汗。
“唉,摆布没事儿,去看看五婶那有没有甚么好茶喝。”她说着就拈了个梨片儿放嘴里,进了里屋从松红木闷户橱里随便拉了件月白掐腰水紧身套在玫红儒裙上。
“出来了,前几天刚放出来的。”紫苏撇撇嘴,“传闻也没受甚么大罪,不过……大姑太太花了很多银子……”
“发甚么呆?出门一趟我这是更加超脱诱人了么?”弹了下男装下袍,昏黄还煞有介事的摸了把半根毛没有的洁白下巴。
“如何的?甚么事儿?”不一会儿见紫苏鼓着个腮帮子出去,周昏黄就笑嘻嘻的问道。
紫苏“嗤嗤”笑起来,“女人多少天不回,返来就惯会拿我们寻高兴的。”
顿时就是沥州气候最为严苛的季候,周记是不会在这个期间南下存货的。以是,本年这个夏季,在昏黄预期里,会安逸很多。这就意味着多出了很多时候能够闲着呆着了,怎能叫她不一边搓澡一边哼小曲儿呢。
“可不是。”这答复话的是青黛,她正在一旁的锦墩上坐着给周昏黄削梨子,“女人您这些天不在家,大姑太太但是三天两端来探听您回了没有的。”
中间的马掌柜和钱掌柜目睹着老刘跪在地上哆颤抖嗦,倒是半句告饶的话都不敢说。他们都是在帐房里做了一二十年龄的白叟了,年年帐本呼喊着查验,对方有没有猫腻都是心知肚明的,既然店主对老刘那边的作假贪墨了如指掌,那他们俩人的那些行动又岂能瞒的畴昔。现在不过是看店主如何发落才是。
“这茶还行。”喝完周昏黄点点头,赞叹的恰是老刘前几日喝了还皱眉头的茶叶,“衙门的事钱掌柜你看着办,办完了记得捎个信儿来就行。我来岁再来。”
在净房洗刷刷繁忙的周昏黄,表情还真如青黛预感的那般,非常愉悦。这到了年底,忙的不过就是查账盘账了。她忍了三年,终究这回拿覃岭刘大掌柜开涮了一回,想必这两日,周记各家铺子都会得知这个动静,如许一来,那些牛鬼蛇神天然要收敛收敛了,那她本年的年关盘账,必定要事半功倍了。然后,嗯,然后她要开端动动她的算盘了。
回到周家巷,熟门熟路的进了山然居,青黛和紫苏乍然见到主子明白日的返来,还眨巴眼睛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