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抓起桃木喜鹊登梅梳蓖,额头忍不住抽了两下,“女人您感觉没甚么不好?您也得为奴婢我想想啊。有哪个梳头丫头,一个月只能给主子梳三转头的?再如许下去,奴婢连这养家的技术都得丢了……”
“这茶还行。”喝完周昏黄点点头,赞叹的恰是老刘前几日喝了还皱眉头的茶叶,“衙门的事钱掌柜你看着办,办完了记得捎个信儿来就行。我来岁再来。”
“恭喜你了。”紫苏对脸上红红的青黛捉狭的眨眨眼,跳跑着进屋去给主子筹措换洗衣裳。
“如何的?甚么事儿?”不一会儿见紫苏鼓着个腮帮子出去,周昏黄就笑嘻嘻的问道。
在山然居偷了半日闲,内里就有吵吵嚷嚷的声音。听着就是紫苏那小炮仗噼里啪啦的声音。
“发甚么呆?出门一趟我这是更加超脱诱人了么?”弹了下男装下袍,昏黄还煞有介事的摸了把半根毛没有的洁白下巴。
在净房洗刷刷繁忙的周昏黄,表情还真如青黛预感的那般,非常愉悦。这到了年底,忙的不过就是查账盘账了。她忍了三年,终究这回拿覃岭刘大掌柜开涮了一回,想必这两日,周记各家铺子都会得知这个动静,如许一来,那些牛鬼蛇神天然要收敛收敛了,那她本年的年关盘账,必定要事半功倍了。然后,嗯,然后她要开端动动她的算盘了。
中间的马掌柜和钱掌柜目睹着老刘跪在地上哆颤抖嗦,倒是半句告饶的话都不敢说。他们都是在帐房里做了一二十年龄的白叟了,年年帐本呼喊着查验,对方有没有猫腻都是心知肚明的,既然店主对老刘那边的作假贪墨了如指掌,那他们俩人的那些行动又岂能瞒的畴昔。现在不过是看店主如何发落才是。
青黛正在朱漆描金亮格柜里翻金饰,听到这儿忍不住嗤嗤笑出声来。
周昏黄呵呵一笑,如果没有油水,徐大人如何会乖乖听她的话闹腾这么一出呢?各取所需罢了。不过,大姑太太催着她去,恐怕是内心一口气咽不下去罢了,对上了她也不怕。而她恰好也有事儿要去一趟五房的。
“女人先梳洗换衣,奴婢这就去厨房上盯着做几样小菜来。”青黛回过神,脸上是温温的笑容,倒是比紫苏多了些正形。
来年……来年他们还那里敢啊?
“明表少爷出来没有?”周昏黄随口问道,当时走的急,但是也跟徐大人打过号召了,恐吓恐吓就行。
最后一句话,让背后汗透的两人一个激灵颤抖,心头倒是舒了一口气。店主这是临时不跟他们算旧账了,还好本年他们没敢大胆胡来,都没超出三百两的,不然……转头看看亭子里瘫软的老刘,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都抬手擦了把汗。
周昏黄头也不回行动如风,“不消,我惯用的你们也不晓得。往年的账目我都记取呢,来岁来,但愿你们的账目不要太丢脸才是。”
“可不是。”这答复话的是青黛,她正在一旁的锦墩上坐着给周昏黄削梨子,“女人您这些天不在家,大姑太太但是三天两端来探听您回了没有的。”
紫苏拉着小脸儿朝北边努了下嘴,“五太太着人来请女人畴昔吃晚餐。这甚么时候,离吃晚餐还天早地早的,非得让女人您先畴昔喝茶,当我们山然居茶都没有么?”
钱掌柜和马掌柜还浑身发麻的等待发落到他们了,却见周昏黄站起来抚平衣角就要出门。两人从速小碎步跑起来跟上,“店主路上干粮茶水可备的够?要不小的再给您添点儿,这大早晨的赶路得重视身材,切莫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