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就算他家不种田，和乡亲们来往少，干系也都算是和谐。
前胡脸微微红，他自叹走南闯北见的世面够多了，没想到郭大叔内心样样稀有，不过是看着浑厚诚恳罢了，真是行行出状元啊。
郭大贵不愧是吃这碗饭的，烤肉的技术真是不错，他从随身的承担里拿出几样粉末调料，一边转脱手里叉着兔子的树枝，一边撒着佐料，不一会儿香气就扑鼻而来。
将郭大贵脸上的黯然都瞧在眼里，周昏黄在内心叹口气，也不讲究斯文礼节了，拿袖头擦了下嘴边的油渍，又接过前胡递来的水囊喝了几口，“小强聪明，固然九岁了，现在送去私塾里也不晚的。”
说着三人一人一块饼，撕扯上油汪汪的烤兔肉，吃得满嘴流油舌齿生香。前胡还直嚷嚷，“这可比沥州太白楼的烤乳猪香多了。”
郭大贵前面的话说不出口，却更是苦涩。他天然是晓得周昏黄这返来给儿子带了草心纸和墨条的，郭汪氏夜里跟他提及来的时，哪怕没点灯，他都看得见婆娘眸子子闪亮亮的跟星子一样。另有儿子……小强用小手摸着那摞草心纸，跟多少天没见肉一样吞口水，那样调皮的人儿小脸上尽是谨慎翼翼，“爹，这是给我写字的？那……那我先在地上把字练好了，练标致了，再往纸上写……”
“哎呀，想着大叔这手烤肉的本领都多少天了。”周昏黄从放干粮的口袋里摸出郭汪氏筹办的煎饼来，放在火边加热。
郭大贵也不辩白，“等我们下山的时候来看看，实在不可，明儿我再上山来一趟，如果明儿还没母鹿寻来，我再清算这小的就是。个头这么小，鹿茸也没长出来，放出鹿血来也没多少……”
“就是啊，转头让别人给收走了大叔你就白忙活了，再说，越饿越瘦，瘦了卖了不是不值钱了么？”前胡另有半句没说出来，这鹿不像别的植物，如果活的，能放出鹿血来卖更值钱，死了鹿血就不新奇了。
周昏黄眨眨眼，“大叔你说的也有事理，但是这植物……”她还是感觉此举只是猜想过量，胜利率实在是很低。
这时郭大贵脸上的笑容就暗淡多了，“小夸大皮，不过脑袋瓜子还成。就是……就是命不好啊，生了我们如许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