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是稳坐不动。
“哟,大嫂这么早啊,让您久等了。”这大嗓门儿进了屋,先跟主位上的赵氏打了声号召,这位恰是周家出嫁多年的大姑太太周翠银,赵氏那短折的男人周世铮的大mm,昏黄那闻不到铜臭味儿老爹周世锦的大姐。
有丫头上来上茶,昏黄也就不酬酢了。要说这些帐房上的事情,该是各房的男人来商讨的。这在周家算是别的一个例外了。这启事,第一,大房宗子也是独一男丁,昏黄的堂兄,赵氏的独子,周郁江,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药罐子,长年缠绵病榻,说一句话都得喘上半气候,大房是只要赵氏出这个头了。
想起这启事,赵氏未免又要伤怀。一个占有在鸿沟多年的家属,即便有那百来年的传承和积存,也是抵挡不住兵荒马乱的动乱和后辈的不善运营的,到亡夫归天的时候,周家已经不但是个空壳子了,还欠了好大一屁股的债,乃至是好几个屁股的债。而作为大房,男人亡故,儿子倒是从小多病体弱,膝下只要一个女儿,大房是没体例再把这烂补丁家业持续筹划下去了。
而第二个启事,那就是三房,昏黄爹娘这边。自打四年前昏黄“好不轻易”从老爹周世锦手上接下周家这烂摊子,老爹就恨不得山呼那种阔别铜臭的欢畅劲儿了,而三房,除了自家老爹,另一个男丁就是昏黄的弟弟才刚满十岁的周郁清了。老爹不好这口,弟弟尚且年幼,而周昏黄刚好管着这块停业,那三房也就恰好由她代表了。
周家除了大房,和两位出嫁的姑太太,另有三房和五房,五房一传闻那几屁股的烂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有多远躲多远,不当家尽管每个月支银子当然更好了。这差事就毫无牵挂的落到了三房头上。当时候的三房,是为了奔大哥的丧,才回的沥州,赵氏没想到,她那亡夫周世铮恐怕也没想到,这周家的破褴褛烂的家业,竟然是三房一个小女人给支撑起来了。
想到这小女人,赵氏还在愣神呢,这小女人已经走到了面前,“昏黄给大伯母存候。”
此时的周家巷里,正有两拨人往同一个方向堆积而去。那是周家巷西南边的伤槐堂。非常丰年代感的一块牌匾,却并不是这个院子里的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