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昏黄在椅子上坐下,头软软的靠着椅背,“莲房,我头痛,你给我按按。”
周昏黄和着泪水吃完粥,手里攥着已经湿透的帕子舍不得还。戚廷岳已经牵了她的马过来,手心放着前胡给的那把钥匙,“我走了。下回不准在外头喝醉。”
莲房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女人说的也是,求亲,总得周家答应的啊。
“莲房,戚廷岳说,明天要来提亲了。”周昏黄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洒落在脸上的轻柔暖和,悄悄说道,“莲房,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好多了,你歇会儿。”周昏黄复又坐直了,拿起矮几上的茶水一口气喝完,莲房从速又斟满一盅。“隔壁铺子甚么时候能开业?”
周昏黄又兀自提及来,“另有,别人不晓得,莲房你是晓得的,母亲如何会让我平安然安嫁个好人家的呢?大老爷去的早就不说了,你看五婶婶,身边还养着朦胗朦朠几个庶女呢,你看我们三房,父亲也不是没姨娘,你看有几个姨娘还活着,若不是我早早被阮姨娘送到乡间娘舅家去了,恐怕父亲一个庶出后代都不剩下的。”
莲房的心跟着收紧了。女人的担忧都是有事理的。若不是阮姨娘早早送走了年幼的女人,若不是返来后女人敏捷的崭头露角,还不晓得三太太要如何狠的呢。
周昏黄怔怔的接过钥匙,看着戚廷岳翻身上马,才来得及狠狠掐了本身的大腿一把,若不是那逼真的痛,她都惊骇这只是别的一个梦。
莲房按的很舒畅,但是周昏黄还是皱起了娟秀的眉毛。“你说我是不是本身害本身?我当时候多怕母亲把我随随便便就嫁了,费了那么多心机去接了周记这个烂摊子,但是,现在那些账目,用了三年时候才还了四成,另有六成呢。如果只剩个三成,说不定周家早就有人跳出来要接我这担子了,但是现在……他们更怕放我走吧……”
莲房又瞧见周昏黄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想起前胡描述的那位戚大人,她内心就有了数。一边号召一边进屋去搬椅子泡茶。“女人就在院儿里坐吧,敞亮,太阳出来了也不冷。”
“女人莫想的太多,既然戚少爷说了,那他天然该想体例的才是。就算戚少爷没体例,他家里头也该着力的。”莲房有些惨白的安抚道。
“用过了。”周昏黄呐呐的将马交给周青,“莲房在吧?”
伸出纤细是食指揉了揉额头,周昏黄眼皮酸软的短长,她一再警告本身,下回千万不能再喝酒,不能再置本身于险地了。忽而想起戚廷岳临走时候那霸道的口气,“下回不准在外头喝醉”,周昏黄眉头完整的伸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