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涛阁的饭菜,在周昏黄看来也不过尔尔。她出门在外,不好吃的吃过很多,好吃的也吃过很多。重新到尾她都没品出一道菜的甘旨来,因为心底一向在骇怪于戚廷岳提亲的前提。
紫苏心机简朴,见女人好似表情极好,赶紧去厨房盯着厨娘炖上一只老鸡。女人常日里吃菜吃肉都不太挑,除了不爱吃甜腻的糕点,但是特别不爱喝汤。都说女人最是需求汤汤水水来滋养的,紫苏感觉大可趁女人今儿表情好,说不定能喝上一碗的。
周昏黄也从善如流的站起来又福了个礼伸谢。
周世锦略有绝望的移开视野。“戚大人是来提亲的。”
周世锦自斟自饮,女儿生下来十七年,他终究正视内心想到,老婆老说不该留这赔钱货真真是大错特错了,第一这绝对不是亏蚀儿的买卖,第二,幸亏留着。
周昏黄假装羞怯怯的只说了句,“单凭父亲做主。”周世锦这才狂喜放心,他倒是不晓得周昏黄内心是另一番欣喜。这类欣喜,乃至盖过了周世锦对戚廷岳身后的戚家一无所知就应下婚事的悲惨,也盖过了周世锦提及样样好处时两眼放光的鄙陋。
周世锦也不晓得如何这位戚大人的尊驾会光临周家巷,何如人家位子妙手上有权,周世锦当年仕进不过几年,在宦海上处不来,现在见了年纪悄悄的五品官,立马矮了三分,只会溜须拍马了。
戚廷岳看了直皱眉,让昏黄出来见见,反倒累得她如此拘束。戚廷岳遂看向周世锦道,“鄙人另有事想和三老爷谈谈。”
连紫苏都发觉出了女人本日好似与平时分歧来。从听涛阁返来,竟然是带着淡淡的却粉饰不住的笑容,那笑容里,乃至有一点点甜美的味道。返来也不跟她们调笑说话,眯着眼睛歪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时不时喝口茶吃块生果,都好似表情很轻巧。
去听涛阁的路半天走两遍,倒是有点希奇。这第二遍,周昏黄法度就慎重多了,青黛跟着,只感觉女人固然看着神采平平,却不再似那燕鸟般欢畅了。
“周女人做事勤恳,大师有目共睹的,这冬衣冬被交给周记,我甚是放心。”戚廷岳俄然开口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