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氏这些也都只是在内心腹诽,一想到周世锦奉告她的两万两银子的聘礼,还一分嫁奁不要,张氏再多的酸水那都要忍回肚子里去。庚帖换过,张氏客气话也懒得说,指了身边的大丫头精华,“快去领了这位嫂子下去歇着,这一大早就赶来怕是累极了,中午就请吴妈妈陪着这位嫂子用桌席面吧。”
周昏黄吐吐舌头,“我舍不得我的脖子受累啊!光都雅有甚么用,一戴上头一整天,你们男人都不晓得女人有多累!”
戚廷岳没好气的喝口茶,这丫头的心眼儿到底是太实诚了还是太精了然呢。女人不都想要富丽贵重的,她偏要轻省的。女人都怕男人舍不得费钱,这丫头倒好,说到最后竟然还想着省其中间价……
腊月二十六,头上戴满绢花的官媒一大早就满脸堆笑的来了周家巷。这个时候张氏就算再不待见周昏黄,也是要出面的,不然哪有换庚帖的事情是男人出来的。张氏瞧着那官媒满脸笑,比她这个嫁女儿的还要喜庆,内心不屑极了,戚家怕也不是甚么大户人家,儿子结婚都没个长辈来出面,这请个官媒,也不过是图个面子都雅罢了。
精华额头微汗,请了那官媒下去。这出去的时候,官媒那脸上方才还悉数上扬的神采立马倒了个个儿,她也是沥州做这一行响铛铛的人物了,周家这么大的家业,如何主母这般没气度,府上的丧事都不耐烦的不得了,并且连个上门的喜钱都没有,也不怕被人说出去没脸面的。若不是来的时候戚大人那边给的喜钱丰富,官媒真想甩甩屁股就走。
周昏黄这才笑眯眯的站起家来,“听着了听着了!有甚么好气的,不过是个拿了钱来跑腿儿的,又不是人家亲身上门来受气,管她呢。”
周昏黄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她实在很想说,那也不消了,但是看戚廷岳一副你再回绝我就要暴怒的模样,还是吞吞口水,趁便把话也吞进了肚里去。
“我当然好性儿了,不然那里来你如许儿爱跟主子活力的!”周昏黄笑着戳了戳紫苏肉肉的腮帮子。惹得中间做针线活的丫头们一阵笑。
周昏黄不置可否,大抵全沥州人都感觉太白楼是最面子的酒楼。等上了四楼,茶水滴心上了一桌子,重楼和青黛也出去了。戚廷岳才问道,“都看不中?”他俄然才发觉,很少见昏黄戴甚么特别的金饰,老是一些简朴素净的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