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端着托盘往桌上放,也不急着泡茶了。归正这会儿大姑太太在堂屋中间跟个胖陀螺似的转个不断,十月的天额头都要急出汗来了,哪还顾得上没有人给她斟茶倒水的呢。
青黛皱皱眉避开带着一股恶心味道的唾沫星子,“我们女人吃过午餐就出门了,大姑太太晓得的,女人向来都忙的很,鲜少着家的……”
青黛轻抿一口,对于紫苏的后半句话,她就悄悄在心底默许了。“女人真南下了?”她实在也就大姑太太进门前,才听紫苏说了一嘴的。
紫苏这回倒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行了,咱啊,就守好这院子吧。咱又不像前胡,能跟着女人东奔西跑的,外头的事情咱也操心不上。如果没掌控,女人就不会任由大姑太太折腾,更不会这时候还拍拍屁股就南下的。”
“那另有假!”紫苏眉头一挑,“前胡都跟着去了,方才就是前胡差人返来报信的。不过,只是去南边四周几个郡县的周记铺子走一遭查查帐的,半个月是要不了的,大抵就七八天吧。”说到最后,紫苏忍不住吐吐舌头。这边关民风野蛮,女人做买卖也是到处跑,像这回如许直接从铺子里走也不是头一回的。
外头可都是丫头婆子,大姑姐骂的这么不讲究,嗓门还跟破锣似的,吴氏脸上也挂不住了,“怪我干啥?上午昏黄不都承诺你了,那我还管她下午要去哪忙活的?”
“那……那这买卖如何办?还做不做了?”吴氏小声嘀咕道,明个儿进牢里了那是大姑姐家的无妄之灾,她顶多共同的唏嘘两声,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只是这买卖,大姑姐打的但是两小我的灯号。
周翠银孔殷火燎的模样,走路都自带风了,指着青黛的鼻子就喊起来,“你们女人呢?卫所那徐大人如何那么难说话的,快叫你们女人出来!”
周翠银脸都青了,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青黛和紫苏,这俩丫头电影一个文静一个跳脱,那肚子里都不是好货,主如果这会儿这俩丫头电影也不顶事儿,恰好侄女又早走一步逮不到人,周翠银后槽牙磨得霍霍作响,一肚子肝火直冲周家巷北边那片宅子轰炸畴昔,五弟妹是猪脑筋啊,住这么近都不晓得侄女意向的,想着想着,周翠银又一阵风的往外头奔去。
紫苏裂开了嘴笑,“我就晓得大姑太太不会喝才泡的……不然你能有这口福。”说完她又摇点头,“女人老不着家,这好茶放着也是放着,顶多就是放久点,最后也还是赏了你我的。”
“做个狗屁!”周翠银后槽牙都要磨碎了,她也真够不利的,儿子犯事儿,没想到捞了一回还要捞第二回的。但是一想到徐大人那满脸胡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又免不了担忧儿子在里头享福。“徐大人吃错药了,竟然说要签文书,先把明个儿这事儿重新送去衙门审一遍的……昏黄这死丫头,这时候如何跑不见人了……”
青黛一听,立马蹙眉,“大姑太太来你泡这银峰干啥?不晓得给女人省着点儿的?”嘴里说着,她手里已经快速的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轻嗅茶香。
“哼!”周翠银眸子子都要瞪出来了,自顾自的往正屋主位上一屁股坐下,把那案几拍的“啪啪”作响,“就她忙!忙总要返来睡觉的吧,姑奶奶我就在这等着她周昏黄了!茶水呢?一个个都是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