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餐,周世锦本想再叙叙翁婿情的,戚廷岳却端着茶盅喝了两口,就起家告别了。这回他倒是没说公事繁忙,只说是新宅子刚入住,琐事太多。
“十月了,该去南边收账了。”周昏黄不甘心的伸个懒腰,客岁十月就是收账返来,才遇见戚廷岳的。本年又到了十月,她却已经是戚大奶奶了。
这顿饭吃完,就是昼寝的点儿了。周昏黄天然是不美意义又回屋睡去。郁金现在是二等丫头,带了几个小丫头来清算桌子,青黛奉侍周昏黄净面漱口,小声说道,“今儿固然没甚么大事,女人是不是该见见我们宅子里的下人?主子大喜,下人们也都想来磕个头沾点喜气……”
从进门到出门,周昏黄都做足了小媳妇儿样,戚廷岳说走她就乖乖跟着,周世锦使的眼色很多,何如她一向目不斜视一个都没领悟道。到上了马车就舒出一口气来,自此是没事儿就不会往这边来了,真好。
改口改口,不叫女人也罢,如何一下子就叫起大爷大奶奶了,听着好似都是结婚已久的妇人普通。不过周昏黄也只要内心腹诽的份儿,即便长辈不在,也该按排行论的。只是瞧着身边戚廷岳对劲的眉眼,周昏黄脸上就微微发红,这男人,就不晓得收敛。唉,如果晓得收敛,也不会到中午了才饿醒了。想想,周昏黄脸上更是烧的慌。
“你跟不跟我去?”周昏黄瞥了眼在那边喝茶的戚廷岳,他也是男主子。
而戚廷岳倒是日日在庄子里闲着,美其名曰新婚该顾顾家。每日睡到天然醒,陪周昏黄在水池里钓垂钓,或者在庄子里漫步,兴趣来了下下棋,每隔三五日才去一趟卫所巡查一番。
戚廷岳伉俪倒是中午刚过,才姗姗来迟。任周世锦和张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对着戚廷岳冷酷的神采,和周昏黄灵巧但一向低头不往上看的脑袋,这伉俪俩也半燃烧气的话说不出来。
此时已经到了收割的日子,固然蓄水塘的水不敷多,但是关头时候还是让这块干枯的地盘略微减缓了一些,连续有农户家的稻子成熟了,农田里渐渐忙的热火朝天起来。知府许大人和卫镇抚刘大人也是绷紧了神经,细心盯着军田和农田,哪家收割就有人等着计量产量。
一番洗漱过后,周昏黄才感觉滚烫的脸略微安静了一点儿。到了饭桌上,也顾不得很多礼节了,更懒得去看劈面戚廷岳一脸捉狭的坏笑,端起碗筷埋头苦吃,先祭了五脏庙再说。
“不能不去吗?”戚廷岳皱起眉头。
到十月初,田垄上的繁忙气象才稍稍停歇下来,晒谷场,校场,晒满了金黄的谷粒。许大人和刘大人空前的连合友爱起来,该发放给农户的粮食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早早就派人送到各家各户,连请功的折子,两位都是细细筹议。
青黛背上一凉,恐怕姑爷说个惩办的话来。幸亏低着头只见主子们相携往前走,并没旁的话,青黛这才舒了口气跟上去。一边儿紫苏也白了脸,青黛但是鲜少出错的,只是这姑爷,瞧着也就女人不怕他,扫青黛那一眼,紫苏在中间脸都吓白了。哦,现在该叫大爷和奶奶了。
“你不怕他们夺了你的功绩?”十月初,又开端冷起来了。周昏黄穿戴玫红绫子袄,脸上气色红润,手里在盘着结婚那日收的礼,闲散下来多日都没想得起理一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