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我问你的,是被子里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塞出来的。我又没有奉告你,是甚么东西,你如何便晓得,是药材?”
昭阳看了一眼德嫔,便又开口道:“那被子里的东西,可都是你塞出来的?”
楚帝沉默了下来,好久,才道:“企图暗害皇嗣,还草菅性命,这些罪名不轻,你既然已经认罪,摆布也刚迁了宫殿,便再搬一次,搬到静安宫去吧。”
内里这才响起了有些慌乱的声音:“不,奴婢本来不晓得是药材的,是先前听到有人提及,说齐美人的被子里有药材,奴婢只是随口一说。”
说完,径直出了寝殿。昭阳闻声她在殿外嘲笑了两声,笑声中带着几分恨意。
昭阳瞧见德嫔的身子一阵,悄悄垂下眉眼,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称心,静安宫,固然是宫不是殿,但是倒是名副实在的冷宫。这宫中嫔妃,一旦入了冷宫,便毁了。
楚帝闻言,猛地抓起桌子上的油灯便朝着德嫔扔了畴昔,德嫔不敢闪避,油灯上恰好仍在德嫔的额头上,一下子便青了一片。
德嫔闻言,眼中蓦地闪过一道厉色,张嘴便道:“这绣娘在扯谎!”
宿世那般张狂的德妃,竟然也有本日,真是……大快民气。
“好你个德嫔,竟然做如许的事情,你果然是短长了!这威胁人的手腕,但是玩得非常顺手啊!若不是本日的鞠问,朕都不晓得,你竟然有如此手腕!朕这些年,可全然没看出来啊!”楚帝暴怒,额上青筋暴起。
一旁的郑安闲倒是开了口:“老奴方才命人去请这个绣娘的时候,便一并将其别人都叫了过来。”
内里的声音传来,带着哭泣声:“是,是德嫔娘娘叮咛的,奴婢当时也有些奇特,为何要将药材放到被子内里,但是因为找人问了问,放出来的药材都不是害人的药材,反而很多是无益于安神就寝的,另有些是无益于葵水来的那几日减缓腹痛的药物。奴婢便遵循娘娘的叮咛放了……”
昭阳看了德嫔一眼:“你们放心,陛下在呢,决然不会让你家人遭到任何的伤害,你只需老诚恳实的交代,那被子内里都放了些甚么,是不是德嫔娘娘叮咛你做的?”
德嫔蹙了蹙眉,半晌才道:“绣女天然是有的。”
昭阳点了点头:“殿中有些窄,便让她们在殿外回话吧。”
内里那怯怯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用的是妆花缎,妆花缎上绣的是芙蓉并蒂,做被子用的是红色的棉线,内里的被子用的是新进宫的新棉,是德嫔娘娘身边的敏儿去尚寝局讨的新棉。”
德嫔抬起眼来,望向皇后的眼中带着几分冷酷。
郑安闲叮咛了下去,未几时,内里便有混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窸窸窣窣了一阵子,才温馨了下来,郑安闲看了昭阳一眼,昭阳才开了口:“前些日子,你们谁替德嫔娘娘做过一床新被啊?”
半晌以后,才有一个怯怯的声声响起:“奴婢做过。”
“不要!不要!奴婢说,奴婢都说!”那宫女尖叫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奴婢不敢说,奴婢的父母和弟弟都在德嫔娘娘手中,如果奴婢说了,只怕便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内里那宫女沉默了好久,才又怯怯地应道:“不,不是,被子内里那些药材,不是奴婢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