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赶紧应道:“是,便在永宁殿外有好几株夹竹桃。夹竹桃还算常见,大多数人不知夹竹桃有毒,因此便由着它长在宫中了。”
楚帝沉吟了好久,才道:“永宁殿谁住着?”
李嬷嬷便又带着桂嬷嬷分开了,屋中静了半晌,楚帝的声音却俄然像是闷雷一样在屋中炸响了起来:“你另有甚么话好说?”
皇后便叫了李嬷嬷亲身去请,没过量久,头发已经斑白的桂嬷嬷便跟在李嬷嬷身后走了出去。
皇后悄悄阖上眼,按捺住心中的怒意,半晌才又接着道:“没有想到,她的母妃会也起了一样的心机,晓得昭阳喜好吃栗子糕以后,便将夹竹桃汁放在了栗子糕当中。她们母女二人用的分量都很合适,但是两两想加,便出了题目,才导致本来天衣无缝的战略败露了。”
楚帝却没故意机再听她说下去,径直问着那近卫军道:“淳安公主呢?”
德妃面色更冷了几分,半晌才道:“皇后娘娘的推算才算得上是天衣无缝的。”
一旁的太医闻言,方上前两步道:“陛下,夹竹桃的汁液须得新奇汇集,且易干不易保存。渭城当中夹竹桃较少,只是在宫中,微臣倒是瞥见过几株。”
“奴婢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德妃的脸青青白白,神情却垂垂沉寂了下来。
楚帝紧蹙着眉头,挥了挥手:“查。”
“德妃!”楚帝吼怒道。
“嬷嬷是见过她采摘夹竹桃枝桠?”一旁的沧蓝赶紧诘问道。
“听这莲蕊所言,想必该当是德妃在议论夹竹桃的毒性之时,被淳安听到了。淳安本就对昭阳心有不满,便想用如许的体例害昭阳,才打通了昭阳殿的人,趁着昭阳出宫之际,将那夹竹桃汁液涂抹到了昭阳所用的炭盆当中。淳安公主所用的分量该当是方才好,如果昭阳这个夏季都用那炭盆烤火,只怕便会如她所愿,变成傻子了。只是淳安公主没有想到……”
德妃深吸了一口气,很久,才缓缓道:“陛下,臣妾并未做过的事情,臣妾定然是不会认罪的。而淳安,现在莲蕊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不管旁人说甚么,她都有力辩驳,自是只能任人宰割。臣妾还是那句话:欲加上罪何患无辞。陛下只需给臣妾三日,三日以后,必然会给陛下一个本相。”
“人证物证俱在,德妃莫非还想要迟延时候来想应对之策?你说淳安无辜,但是有没有想过,我的昭阳又有甚么错?现在却被你们下了毒,尚且昏倒不醒!二十年了,陛下常说臣妾为一国之母,便该当有该有的气度,臣妾一向觉着,臣妾的气度算极好的了,陛下纳妃纳嫔,臣妾一手筹办,陛下统统的后代,臣妾视如己出。可总有人将臣妾和臣妾的孩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除便如鲠在喉。陛下,臣妾的孩子现在便在这儿躺着,陛下还要让臣妾谦让吗?”皇后亦是猛地跪了下来,朝着楚帝摆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