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倒是未曾想到楚帝竟会说出这般的话来,模糊带着几分率性和不满,自是细细考虑下来,却让人觉着,楚帝对母后,大略并非全数是恭敬,没有爱的。
楚帝和皇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来,楚帝目光落在皇后的脸上,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们昭阳也已经及笄了,前段光阴都还在说想要求个驸马呢,招了驸马以后也是要出宫另立公主府的,依朕来看,我们昭阳也是有些设法的人,聪明剔透,不如让她也帮着你理一理后宫的各种事件,一则为你分担一些,二则,今后自主公主府以后,也能很快上手。”
“就是因为是小事,你才不消做。你就是因为整日里都陷在这些个小事中间去了,才会觉着整日都很忙。你该当学着如何让上面的人做应当做的事情,将你自个儿身子忙坏了,可不值得。”楚帝哼了一声,在软塌边坐了下来。
楚帝觉得昭阳是决计在等着他,想要在背后说说德妃母女的话,以期能够为她讨回公道,却不想竟是全然无关的事情。
皇后见着楚帝,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骇怪,便要翻开被子起家施礼,却被楚帝拦住了:“你别起家了。”
过了半晌,不见楚帝回应,方抬起了头来,瞧见楚帝身后的昭阳,又是微微一愣,昭阳站在楚帝身后,朝着皇后眨了眨眼,笑了起来。皇后见状,便知没甚么大事,心中悬着的心才稍稍回落了几分。
昭阳垂下眸子,眼中光芒明灭:“女儿没如何变,一向都是这个模样,只是父皇已经好久没有同女儿如许好生说说话了,以是才会觉着女儿变了。”
昭阳抬起眼来望向楚帝,微微福了福身,笑着道:“无事,只是瞧见湖面上残败的莲花,便俄然在想,母后仿佛挺喜好吃莲子的,不过现在是大冷的天,也没有那东西。”
皇前面色倒是仍旧温和,笑了笑道:“陛下又何必动气,不过是些小事罢了,臣妾能够做的,便一并做了,也并没有甚么大碍。”
皇后一愣,方微微低了低头:“谢陛下。”
“母后是一国之母,对后宫嫔妃,对皇子公主们,乃至对大臣们,大部分时候都得笑着,如果不笑的话,只怕便会有人暗自测度,是不是母后不喜好她们,是不是母后心中对他们有甚么不满。因而母后就只能笑,但是人有欢畅的事,也有不欢畅的事情,老是不能够一向笑着的,因此大部分时候便只能假笑了,笑着笑着,便也分不清真假了。”昭阳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楚帝摇了点头,轻叹了口气:“大略是俄然觉着,你比之前懂事了很多,俄然之间有些感慨罢了。”
郑安闲赶紧应了,将那册子递给了身边的侍从,细心叮咛了几句,便让那侍从去了。
楚帝便又笑了起来:“你这马屁拍的,也未免过分较着了一些。郑安闲,你去写个旨意,就说,昭阳公主聪明聪明,从本日起,帮手皇后措置后宫事件,以公主令为令牌,各宫各殿不得违背。”
“尚衣局买甚么丝线也要写个册子来询扣问问你?那些主子是干甚么吃的?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拿他们来做甚么?”楚帝将手中册子扔给郑安闲:“让人去尚衣局传个话,就说朕如果再瞧见他们用如许的事情来烦皇后,甚么都办不铛铛,他们的尚衣便也能够不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