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氏这才想起一旁的谢如韵,见她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软,喊了一声谢如韵,道,“好孩子,你来我身边。”
季氏听完,便知谢如琢说的都是究竟了。她故意替自家女儿说话,却何如谢如澜做事过分,竟然涓滴都不包涵面。
听到内里丫环来报,季氏坐直了身子,命将人请出去。
徐夫民气中稀有,面上便悬着一副笑容,静等季氏开口。
一旁的李氏也有些酸楚,却还是强笑道,“有老太太的汲引,如韵这孩子就不委曲。”
谢如琢见状,先是安抚了季氏,继而又道,“奶奶,便是冤孽,这事儿不管如何也怪不到大姐姐头上啊。现在她被三婶她们骂了半日,平白受了这等无妄之灾,她才是最委曲的呢。”
闻言,徐夫人只微微一笑,继而便道,“想必订婚之事,老夫民气中有了计算了吧?三蜜斯与小儿怕是有些命里犯冲,这订婚,应是过不成了。”
“没甚么意义呀。”谢如琢弯唇一笑,眼中倒是寒光闪闪,“只是三婶想要提一提陈年旧事,那我就帮三婶好好回想一番罢了。莫不成三婶屋里还没出官家,就先学会了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那一套么?”
她常日里不说,不代表她就甚么都不晓得。陆氏先前做事不算过分,她也懒得掰扯这些,但是眼下看她这个模样,她谢如琢如果不再说些甚么,今后岂不是都要让陆氏骑到头上来了么!
听到季氏如许说,谢如韵固然脸上没有反应,只是心中也免不得一番唏嘘。她的运气就是如许,一个庶女,都过了十七了都没人想到过本身的婚事,现在好轻易有人想到她,倒是别人的未婚夫婿!
“不要!”说话的,是谢如澜。
未几时,徐夫人便在桃红的搀扶下来了。
见状,徐夫民气中一突,再见谢如韵一脸哀切,她便猜出了七八分,怕是那位三夫人已经带人来闹了。
见她们母女二人出去,季氏这才靠在身后的太师椅上,揉着发痛的额头,道,“真是冤孽。”
陆氏不甘不肯道,“娘,您也别生我的气,我也先走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道,“谢家教女无方,倒是叫徐夫人看笑话了。那依徐夫人的意义,你又当如何?”
她说话的时候极其迟缓,便是辩白之语,也叫人生不出恶感来。
她固然性子驯良,但是毕竟是大师的主母,谁是甚么人,也是一眼就清楚的。那柳绿是三夫人派来的,她早就晓得。昨夜里跟徐文渊说那番话,也是成心要探一探三夫人的口风,谁晓得,她们竟然连问都不问,便直接闹开了。
谢如韵只咬着唇,脸上挂着如有似无的浅笑,倒是眼眸哀伤的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