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眼里闪过一丝嘲弄,很快隐去,不卑不亢地接了话茬:“张公公谈笑了,不过是同家妹小打小闹置了气,竟劳烦公公亲身跑一趟,是景宁的不是,景宁给公公请罪了。”说着,景宁屈身给张公公行了个大礼。
张公公的虚荣心从景宁那儿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更何况这位主子身后有人,这会儿他也不在景宁面前摆架子,拱了拱手道:“郑蜜斯那里话,不费事不费事。倒是郑蜜斯气度如此宽广,小人佩服佩服啊。郑老太太有这么一个孙女儿,想来是天大的福分啊。”
景宁搀着老太太笑而不语,只略微点了点头。老太太又同张公公客气了几句,这才送走了还要去御史府传旨的张公公。
“哎,二蜜斯可别气坏了身子。”文星眯着眼睛笑得天真,半点看不出讽刺的意味,倒像是真的体贴郑休宁的婢女普通。
御史府天然也收到了圣旨,听闻御史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勒令杨琴禁足半年,并亲身携礼上门给景宁报歉。
张公公从丞相府出去不过半个时候,丞相府庶女妒忌长姐,伙同御史令媛设想谗谄丞相嫡女的事儿传遍了都城大街冷巷。一时之间满都城的文人雅士和布衣百姓都群情纷繁,更甚有那些自夸品性高洁却说了景宁好话的人站出来给景宁报歉,自发的构造人去清理的丞相府外墙那些诽谤景宁的字眼。
景宁哪儿会看不出老太太的心机,不过是想劝她莫要同郑休宁计算,毕竟姐妹一场。这也怨不得老太太,丞相府里后代本来就少,无一男嗣,就她同郑休宁两个女人。郑安宴又无其他妾室,也不妄图美色,老太太就是私心想让丞相府开枝散叶,也就两个女人了。
老太太对劲地点点头,景宁内心却有些不着名的感受。想想宿世,她被郑休宁欺负得那样惨也不见得老太太出来为她说一句话,这到底是偏疼的,就因为她母亲去的早,便听任郑休宁欺负她。当真是好笑。
“你――”
张公公看着景宁的眼神非常对劲,内里传的那么刺耳这小丫头却不为所动,现在有人替她处理了这事儿,亦不表示得喜出望外。这丫头,是个好苗子。
“哼,好一个庶出的蜜斯。”老太太冷哼一声,任由景宁搀着扬袖而去。
郑休宁闻言气得肺都要炸了,甚么时候连个小寺人也敢来讲道她了?不过现在,这位但是来传圣旨的,郑休宁也只得忍着赔笑,哪敢说张公公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