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事,贺贵妃一向不平的,就是周皇后做了皇后。
周皇后笑着摇了点头,道:“皇上选的天然是好,但是我瞧着贺氏对太后,对我都非常恭敬,无妨封号选用‘恪’,先前的事儿,大师嘴上不说,内心不免有些设法。现在选用恪字,也算是让诸人看看,贺氏是守礼的人。”
周皇后笑了笑,唇角都带着冷厉的锋锐:“也不晓得受了哪个撺掇,把主张打在昭华和景豫的身上,”拍拍颜庭陆的手背,“你尽管带去就是了,昭华和景豫不是那么轻易被算计的人,此事说不准就是你与颜家脱分开的契机。过段时候,从颜家旁支过继个孩子给你,才算美满。”
贺氏的这个贵妃封号,直到她毕恭毕敬对皇后表了忠心,才算是定了下来。
周皇后本比贺氏年青,但是家属秘闻在那,十个贺氏加起来也斗不过周皇后。天子本来要选给贺氏的封号是荣、华、庄、端几个字其一,来问周皇后定见。
小宫女们和婉的应了,只留周皇后和颜庭陆主仆说话。
颜庭陆平生根基是老死宫廷的命了,操心事情只嫌不敷多,也不筹算嫁人生子,但是她有个侄女。也是好笑,颜家为了生儿子,生了八个闺女才得一个儿子,九个孩子就按着挨次起了名字。
天子赞道:“梓潼想的全面,就按你说的做吧。”
“天子心疼你,想着迎娶皇后以后,封你一个贵妃。本宫看你宫规尚未熟读,封妃之事暂缓吧。”
周皇后三十过半,母范天下的气度早已浸入骨子里。她身子夙来不太安康,脸上总带着一抹惨白,若说朱承瑾沉寂矜持像温水,周皇后的眼神,就如同砭骨寒潭,即便这位病恹恹的皇后娘娘笑的如沐东风,后宫诸人也感觉如芒在背。
周皇后道:“贫嘴,我记得明儿景豫要回宫,你去叮咛弘文馆,让世子歇息一日,去寿康宫陪陪母后。”
颜庭陆道:“叫娘娘笑话,奴婢家里的混人实在太多。他们说奴婢虽是凤仪女官,但是是未嫁女,在家从父兄,娘娘晓得奴婢父亲早逝,也没兄长,只要个弟弟。”
“她内心本来就对我不忿,十几年来常日行事到处想压我一头。”
周皇后那双眼一扫,就晓得颜庭陆心中所想大抵,背后靠着软枕,她现在一丝困意都没有,情愿跟亲信女官说上几句话,深宫毕竟太孤单了。“颜家人又难堪你了?”
周皇后道:“贫嘴,我记得明儿景豫要回宫,你去叮咛弘文馆,让世子歇息一日,去寿康宫陪陪母后和郡主。”
宫女端着水来给周皇后净手,正阳宫担负凤仪女官的颜庭陆一边回禀一边给周皇后挽袖脱镯,行动谨慎谨慎。低眉垂首,俱是恭敬,她在宫里这么多年,学来学去都是学的如何服侍主子,对上位者的心机也能摸到两三成,取了柔嫩帕子来给周皇后擦拭部下水珠,对着小宫女叮咛道:“端下去吧。”这就是让小宫女们都避讳下去了。
周皇后感喟一句:“郡主娘家姓沈,全天下读书人哪个不崇拜沈家呢?我儿中宫嫡子,古往今来不能走到最后一步的太子太多了,为娘的,哪个不是一心为后代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