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和道：“不知章相到访，有何贵干？”
天子四下扫视一圈，有些皱眉头，散朝以后单单留下了章青云。
天子一出口就晓得这事儿不可，齐亲王那是甚么人？这案子纳贿最多的、官最大的人，得亏太子这么说了，不然天子一张老脸也不晓得往哪儿搁。忙笑道：“太子说的不错，那卫亲王，你便和太子一道。遇事儿呢，还是以太子为主。”
章青云道：“实在是羞于开口。”
道里老是一样的。
……
卫亲王差点被贬为卫郡王，跟王妃在府里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第二日见四皇子、新任齐亲王还得笑容相迎：“恭喜四弟。”
章青云回到家，第一件事不是去看罚跪的章俊彦，也不是驱逐方氏的哭诉，而是冲进白氏的院子。
这一点小小悔怨惭愧，在章青云登门靖平侯府，瞥见正跟着靖平侯世子练武的震儿时候，达到了颠峰。
楚清和不卑不亢，“这孩子是太子叮咛，与我学个拳脚工夫，其他的，想必章相得亲身登瑞亲王府的门，或是去问太子殿下。”
白潋滟正在遴选明日出门用的金饰，漫不经心道：“老爷这话我不懂，还是说清楚的好。我骗了老爷甚么？”
章青云堕入深思。
章青云不太懂，天子如何好端端提及这个。
实在提及来，他当年是喜好过白潋滟的，天家贵女，温婉和美，他与白潋滟初见是在宫中。白潋滟身后跟着一大堆主子，往白贵妃的宫殿去，那天她身着一袭蓝色的广袖留仙裙，笑意盈盈，仿佛一阵东风拂过，让人不由跟着她一起笑出来。
朱承瑾道：“好了，我晓得了。”想必是以二十八星宿为名，北方玄武七宿，所以是玄女。但是玄女，没忍住差点笑出来，“辛苦你了，归去复命吧。”
“四弟何意，本王不解。”卫亲王在朝堂上，是力主严惩四皇子贪污的，这点被现在的齐亲王拿来讲，二人算是较上劲儿了。
“是啊，”白潋滟心道，还是看上了可操纵的，也不知是心寒多一点，还是讽刺多一点，“陪在太子身边有一段时候了。”
天子心下怜悯，啧了一声，“前段时候，景豫送了个孩子进宫，跟在太子、瑞亲王世子身边读书。现在跟着靖平侯世子学技艺，那孩子文武学的都快，听教文章的先生说，一点就透。”
震儿日渐大了，五官伸展长开，眉眼活脱脱就是他与白氏的综合。
天子还同恋人章相呢，“有这么个儿子，的确是操心啊……”本身感同身受，儿子少了吧，舍不得打，儿子多了吧，又总会偏疼。
周皇后虽说病歪歪的，到底还没死，太子一党，还得借由天子对他的宠嬖，一一击破！
“再叫徒弟罚你扎马步一个时候。”
“谢皇上体贴，臣无碍。”无碍个屁。
合座道：“郡主，我们要去章相府上一趟吗？”
“闭嘴，练拳。”
太子放手，一个小小玉坠就掉到了齐亲王手心，另有一句轻飘飘的话：“这玉坠孤借来观赏，果然是好东西，四哥可要保管好，如果再到孤的手里，孤可就……不还给四哥了。”
章家比来要说丧事，也不算，但是丧事也没有。
太子这是明晃晃警告齐亲王，此次摘你的剑穗，下次摘得，说不准就是甚么东西了。但是仰仗这小小玉坠他要去告状，也是登天之难，即使天子信，大臣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