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早点歇着吧,深宫似海,您务必走好。”连似月脸上暴露一抹淡淡的笑意,微微屈膝拘礼,然后回身拜别。
“还好,都风俗了,不这么刺激的话,倒不风俗了。”连似月轻撇樱唇,含笑道。
她不得不承认,若非是重生之躯,她连似月尾子不会是他的敌手,难怪前一世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连似月离宫之前,前去仪秀宫拜别连昭仪时,连昭仪正坐在椅子上,她头上意味着一品正淑妃的冠饰已经被摘除,身上的衣袍也除下了,换上了昭仪的装束。
“姑母,这全然是您的猜想罢了,同时月儿劝您,还是不要胡说话,不然这昭仪之位都保不住的话,十三公主今后可如何办呢?”连似月对连昭仪的话不置可否,淡淡的提示中,却多了几分不加粉饰的冷酷。
“连昭仪思疑你了吧。”凤云峥看着她的脸,问道。
“你诚恳说,船上的洞,是你动的手脚吧。”连昭仪终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声音听着止不住地颤抖,乃至有些冲动。
前一世,我被砍去四肢,挖掉眼睛,割去耳朵,关在京郊的牲口棚里,残留着一口,上又上不去,断也断不了的气的时候,每天独一的动机就是快点让我死了吧,快点让我死了吧,死了就摆脱了,死了我还能够化作厉鬼去报仇。”
连昭仪浑身打了个冷颤,俄然感觉本身这宫里也非常不平安起来,她紧紧拧动手中帕子,神采如同见了鬼那般。
现在,手撑着头,眉心收缩,昔日奕奕的神态已经不见,那眼睛里的神采也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有种气数尽失的衰颓感。
当她接过降为昭仪的圣旨后,在这里坐了好久好久,一向想,一向想,终究想通了明天的事。
另有慧芝,本来到底是凤千越的人还是连似月的人?
“……”想起本身退回了披风和金簪,连似月张了张嘴,道,“殿下……”
从仪秀宫出来,连似月便看到九殿下凤云峥站在门口,他已经换下了湿透的衣衫,微微的夜色中,他一袭玉红色锦袍裹身,袍子滚边绣冰蓝祥云图案,如同一幅夸姣的画卷,赏心好看。
“实在,如果要他这回在牢里结束生命,也不是办不到。”凤云峥道,望着连似月的目光有些深沉。
但是,她说得对,人是她叫进宫里的,若连似月被戳穿,连累更广,到时候,她恐怕是昭仪之位都保不住了,那她的瑭瑶儿比十一公主也好不到那里去了。
她才俄然之间发明,面前的这个侄女变得很陌生,和她印象中阿谁灵巧听话的人完整不一样,这明显应当属于一个孩子的眼神,却沉寂冷酷地超乎平常。她看着这眼神,有一刹时乃至产生了一种胆怯,这胆怯从心底油但是生。
“……”连昭仪双膝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她真的不怕,这个孩子的眼中没有任何害怕,乃至于对连家那绝对的权威也没有看在眼中。
“你……”连昭仪神采一白,颤抖着,抬高了声音问道,“公然是你做的,你害的我落空四妃之一的位置,这对连家没有任何好处,你但是连家的大嫡女,对连家没有好处的事,对你本身也没有好处,你为甚么要这么做?”
“姑母……”连似月看着这颓废有力的女人,唤了一句,嘴角却带了一丝讽刺,她策划了十几年,风景了十几年,现在终究尝到落魄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