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此次做得有些过了。卢姨娘如果出了事,你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没有。”卢氏别开了眼讪讪道。
晓得不消下跪了,然后呢,就肯敬茶了?
卢姨娘轻柔娇声道“有老爷的庇护,孩子如何会有事呢。”
卢氏听得此话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送了这穷酸礼以后大师都不出声。
这是在提示她,即便做了妾,在主子面前还是是个主子。
云老爷挑眉看向卢氏,等着她的答复。
“老祖宗送的是送子观音啊,”云清嫣掩着嘴笑道“那和白姨娘的佛坠一凑倒是美意兆,佛和观音都齐了。”
说的她仿佛是因为用下跪才装病不可礼一样。
“有吗?”云老爷的目光直直向卢氏射去,看得卢氏心虚。
勋国公本年三十三,生得丰神俊朗身长玉立,为人也儒雅温润。
此话一出,本来眯着眼的云李氏朝她看去。
一句不三不四,让卢氏顿时感觉被打了脸。
“不幸我家蜜斯人微言轻,”婧画顺势苦着脸道“明天蜜斯只说‘还未敬茶,不能坐下。’,姨娘们便在一旁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把蜜斯堵得几次说不出话。就连李姨娘都偏帮着卢姨娘,说她怀着孩子身子金贵。”
云老爷表情一阵镇静,这话让身为男人的他倍感高傲。
看着两人琴瑟调和的模样,云李氏只感觉一阵不耐烦,恨不得啐一口出去。
一群主子,骂的是昨日帮腔的苏姨娘等人。
“姨娘你回府头天就要坏祖宗礼法,将来世人对你只怕多有不平。”云清嫣含笑看着她“再者昨日我可有让你下跪敬茶?”
云清嫣假装不晓得此中的道道,还是笑着道“是啊,白姨娘送了苦觉寺求来的佛坠给未出世的孩子。”
一句话,将和她对着干的卢姨娘贬了个透。
卢氏这顿话把本身的错处全都埋了去,还让云老爷感觉她是因为卢姨娘身份低才这么刁难,全然不顾卢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本身的手足。
“明天妾身在正厅里动了胎气,大蜜斯非要妾身敬了茶才肯赐座。”卢氏说道此处委曲的对他嗔怨道“妾身身份卑贱,刻苦本是没甚么的,就是不幸了肚子里的孩子,得跟着妾身一起刻苦。”
“男戴观音女戴佛,你说她安的是甚么心?!”
因着月份未足尚且不知胎儿是男是女,大师嘴上都会说是男孩,以求个吉利兆头。
云李氏抬了抬眼面无神采道“赐座。”
云李氏不看她的神采,挥了挥手叮咛道“清秋,去库房里将送子观音抱来。”
卢氏被她这么一问,心道不妙。
如何这丫环这么能倒置吵嘴?!
“如何这么混闹,卢姨娘肚子里头还怀着孩子。”
熹年院内的暖榻上,云清嫣正低头剥着橘子。
云李氏感觉本身担忧多余了,嫣丫头不是个胡涂的。
但这些话的确是,欺人太过。
“卢姨娘说的也是,如果我早点说不消下跪,卢姨娘便不消在那站那么久,这倒是我思虑不周。”
云老爷闻言看了卢氏一眼,眼中的责备之意愈发明显。
帘子被翻开,出去的人是勋国公云晔,身后还跟着扶着腰的卢氏。
“你这话未免强词夺理,明天说话的声音固然大了些,但是又不是插不进嘴。”卢氏抚着肚子仓猝辩白道“如果大蜜斯说快点,妾身便晓得不消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