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霂蓉冰冷的目光扫过榻上的苏芊芊,嘴角挑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白半夜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她,回身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小厮去取了余下的羊脂羹来。
无数烛火辉映下,连夜请来的太医正忙得焦头烂额。府中一干丫环婆子无不战战兢兢。
“这……这是……”
丫环们正各怀苦衷,这边太医已经措置结束。
苏霂蓉艰巨的擦去唇上的血,淡淡道:“苏霂蓉无错。”
此时屋里的氛围如同凝固了般,只能听到丫环们纤细的抽泣声。转眼间,一碗温润苦涩如上好白玉的羊脂羹就端了上来。因已被食用过,只余下小半碗的量。
而这个对苏家看起来还不错的成果,对于苏霂蓉来讲,已经算是是家破人亡。
就如许过了几年,直到新皇即位,苏家逐步势微,先是祖母病重,然后哥哥苏哲竟被人诬告打死了李相国的公子,李相国老年得子保重非常。当天便在金殿上以头抢地,狠参了父亲一本。圣上大怒,以教子无方之由,将父亲苏怀远贬为庶人,又将哥哥打入天牢,祖母心急如焚,不顾病体进宫长跪于殿前苦苦哀告。厥后圣上念及老康定伯的功劳,且感觉此案疑点颇多。便免了哥哥极刑,派往军中效力。
“姐姐,我晓得你不喜好我嫁过来,但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是世子的骨肉啊!你如何能这么狠心!你莫不如要了我的命去罢!”苏芊芊锋利的指甲死命掐入苏霂蓉的手臂。苏霂蓉不躲不避,任凭她掐的手上紫红一片。一时竟无人上来劝止。
“好,好,好!你真是冥顽不灵!”白半夜怒极反笑。他扬了扬手,屏退摆布,此时屋中只要苏芊芊和苏霂蓉。
到了此种境地,在一旁沉默侍立的苏霂蓉惊奇之下,心中已经了然,本身是被谗谄了。
此时屋里丫环婆子已经黑压压跪了一片,翠环的腿麻了,悄悄用帕子擦了擦头上的盗汗,正在心烦,一抬眼瞥见了翠秀,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她们二人都是世子特地拨去服侍夫人身孕的,现在夫人落了胎,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好么!
白半夜急怒之下脱手甚重,苏霂蓉被打得歪向了一边,嘴上流出鲜血。
苏霂蓉心中叫苦,又一时无从回嘴,只能福身跪倒:“世子明鉴,妾身的羊脂羹绝无题目。”
苏芊芊倚着金丝绣花软枕,俄然嘲笑道:“朝中无人不知半夜做了苏家的乘龙快婿,现在能公私清楚,天然获得万岁青睐,来日出息将不成限量。孰重孰轻,姐姐你必定晓得。”
白半夜惊怒不已:“中了何毒?”
一语既出,世人皆惊奇。苏芊芊已哭成泪人:“姐姐,你好狠的心!”
隐在袖中的手攥得发疼。苏霂蓉俄然感觉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变得通透起来,她脑海中不受节制地闪现出过往的各种景象:母亲早逝,本身和哥哥不受父亲的心疼,而她年幼无知,竟将财狼认作亲人,一步一步落入庶母经心编织的坎阱中。最后终究走到了死路上!
苏霂蓉猛地挣开手,苏芊芊没有防备被推了一个跟头,四周的丫环婆子皆被唬了一跳,仓猝上前七手八脚将她搀起,苏芊芊神采蜡黄,哭的如同泪人普通。
俄然,白半夜的小厮走出去,手中拿着一个纸包:“世子,这是从蓉姨娘屋里找到的。”
白半夜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扔到苏霂蓉面前:“你不是一心想着要我帮你那好哥哥讨情吗?你看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