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目睹到现在习朔君周身气场的窜改,班皪的确都要思疑一向跟在本身身边的小女人是不是冒牌货。他不发一言,却强势地牵过她的手,未待她有所反应便拉着她向火光处而去,好像两只即将扑火的飞蛾。
算是戈壁磨难后碰到的第一批外人,这些围着火堆唱歌跳舞的赤域人将习朔君重新拉回实际,她敛敛眸,淡淡开口:“既来之,则安之。管他那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哥!我不是……”
“要不要畴昔?”?
这段插曲并未影响他们把酒言欢的兴趣,一伙人持续大声玩闹,围着火堆有说有笑,就连警戒心仍然未消的朔君,也忍不住融进了这份热烈,没一会儿便打成一片。
“几位少侠可有妻儿?”
不能说没有被这般动听的情话打动过,但意乱情迷以后便是甩都甩不掉的沉着,习朔君敛敛眸,偏过了头。此时她最不想面对的,便是曾经的腹黑男班皪现在朴拙的目光。
“当然不是兄妹,出门在外,兄妹相称能省去很多费事,你们晓得。”?
刚过白杨林黑幕已然完整落下,所幸月光如辉,群星灿烂,两人还能勉强赶路。
“我心永久……”习朔君悄悄咬着最后四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你能退步,我为何不能姑息?不管将来如何,不管前路如何,我心永久。”
冷傲,也凄厉。
见到远处有两人过来,他们相视一眼,齐刷刷地从草垛上站了起来,警戒地谛视着扬衣飘带缓缓踏步的来人。
那名叫良子的男人闻言立即垂下头去,气鼓鼓地重新喝起了闷酒。
从他们的对话中晓得,这也是一支商队,从两国边疆的马市进货,穿越茫茫戈壁,将买来的丝绸瓷器运往赤域发卖,从中赚取高额利润。
班皪直接伸手搭上朔君的肩,稍稍用力便将她揽进了怀里,随后冲着大胡子痞痞坏笑。
正如班皪所言,白杨林后仍然是一片荒凉,固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习朔君转眼豁然,荒凉的环境前提总好过戈壁。
“但一起走来,我们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对于这片走过无数遭的戈壁,我脑海中留下最多,最深切的便是与你并肩走过的路。或许,统统并没有那么糟糕,或许我们能共同面对所谓不成顺从的运气,不管畴昔,现在,还是将来。”
“朔君,这一起上我都在想,你明显是那么高傲的人,为甚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谦让?我三番四次地伤害你,而你仍然待我如初,乃至谨慎翼翼地跟在我的身后。对于你的这份纯粹,我接管过,沉浸过,也思疑过,乃至还曾有过舍弃的筹算。”
习朔君的话无疑是强心剂,刹时便安了或人惴惴不安的心。班皪神采稍缓,手臂一收,才子已然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