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看着办吧。”陆锦棠挥挥手,去看里头哭泣的二皇子。
秦云璋深深的皱起眉头,脸上略显出不悦。
只怕他寻遍这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他拿甚么去赔太后?
木兰看得一愣,突然松了手,“我得娘娘信赖重用,乃是凭着虔诚!可不是仰仗心机手腕。”
木兰当即呵叱道,“乔木!开口!谁叫你在圣上面前说这些的?”
“但是……”寺人没有退走,反而难堪的吞吞吐吐,“但是那花瓶不普通……”
“太后娘娘,”老嬷嬷噗通跪了下来,“您就是打烂老奴这张嘴,老奴也得一吐为快!大皇子殿下,跟着紫英姑姑,一贯灵巧懂事,可常常从凤栖宫返来,就会变得乖戾率性!不懂端方,不让做的偏要做!大皇子才一岁多,他小小年纪懂甚么?定然是有人教唆!”
“说。”秦云璋有些不耐烦。
木兰皱起眉头,凝眸看着乔木,“你的目标和企图呢?”
“当然不是。”
走到半途,木兰俄然停下了脚步,乔木没留意,一头撞在了她身上。
“那花瓶上的牡丹是太宗天子亲身描画,花瓶上的两句诗乃是为太后娘娘所提。”
寺人话音一落,殿中顷刻温馨了。
她说话间挺直了脊背,身上那种皇家人傲岸不成一世的气势又返来了!
秦乔木又磕了头,“没有人叫婢子说,婢子不吐不快。嘴长在婢子身上,这宫里多得是人能要婢子的命,却没有人能让婢子说,不想说的话!”
乔木神采甚为安静,看不出情感。
她这般气势,看的秦云璋眼眸暗沉,这是他们家人身上多极少都有的傲气,浑然天成。
“你为何要自作主张,谎称娘娘哭了,骗圣上来?”木兰眯眼看她。
“师父……”
陆锦棠说完,木兰眼中也是一亮。
木兰倒吸了一口寒气,脚步停在了殿外。
秦云璋前脚走,她就喊了木兰过来。
太后坐在坐榻上,闷声的抽泣。
太后却猛地抬起哭红的眼睛,“猖獗!把这老奴拖出去掌嘴!”
“别说你没有目标,只是为了帮忙娘娘。”
“起来吧,朕不怪你。”秦云璋转过脸来,看着陆锦棠,神采有些难堪。
陆锦棠的目光扫过乔木的脸。
“我说过了,我会盯着你!”木兰说完,回身大步向玉坤宫去。
“大皇子就是用心的!看着太后在赏玩花瓶,俄然爬到矮几上,猛地把花瓶推了下去!”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口气峻厉的说道。
木兰脚步很快,乔木小跑跟着。
陆锦棠眼皮一跳,抬眼看去。
陆锦棠本来眉宇紧蹙,忧心重重,可不知她想到了甚么,忽而眼中光芒一现,嘴角都透出几分笑意来。
乔木跑的气喘吁吁,却还是被她扔在了背面。
“娘娘不准奉告圣上的,是婢子自作主张请来了圣上。”乔木垂首说道。
圣上已经先一步到了,他站在殿中。
“我看一定吧?”木兰逼近她,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皇后娘娘虽舍不得大皇子,却也不至于软弱到以泪洗面。更不会用眼泪去逼迫圣上,娘娘很清楚圣上夹在中间的难堪。”
乔木俄然沉声说道,“求娘娘叫婢子和师父一起去。”
大皇子正跪在地上,前头是碎裂的瓷片。
木兰点头就要走。
乔木没惊骇,反而笑起来,“我的目标,就是为了获得娘娘的重用。让娘娘对待我,就如同对待师父您一样。我想……和师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