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一拍脑门,“我都气胡涂了!”叫烟霞,“你把那盒去疤膏找出来给大蜜斯!这女孩子家家的,身上带了疤就欠都雅了。”又叮咛顾倾城:“你归去记得每日早中晚各涂一次,这几日不要沾水。”
顾子恒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抱了宁老夫人的脖子,娇声娇气隧道:“祖母,恒儿惊骇。”并未曾替这个一手把本身带大的妇人讨情。
顾倾城把顾倾华的表示都看在眼里,但见顾烨和宁老夫人对他们姐弟的失礼都视若无睹,便也假装没看到,笑道:“嗯,我本日得了很多犒赏,已经挑了最好的给你们。”
顾倾城闭了闭眼,心头又是一凉,本来顾子恒的凉薄是骨子里的,亏她还想将他往正路上领,看来都是胡想!
这伤口有几道细细的血槽……
顾子恒打了个哈欠,趴在宁老夫人肩头,闭上了眼睛。
顾子恒闷闷的承诺了一声。
顾倾城吃痛,却也不吭声。
顾烨更加不悦,以为顾倾城心口不一,冷冷说道:“那你做出这么一副姿势给谁看?”
顾烨在一旁,微带愤怒:“如果留了疤可如何好!”选秀的时候宫里会派燕喜嬷嬷来验看秀女的身子,有疤有残疾有体味的都不能当选!
顾倾城掩去眸底的讽刺,低声道:“是孙女不谨慎。”
“吝啬鬼!”顾子恒皱了皱鼻子,气哼哼道,“你有了好东西才舍不得给我呢!必然又是不值钱的褴褛货!”
顾倾城忍痛,恭声道:“子恒能喜好,女儿很欢畅……”五官却难以伸展。
宁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顾子恒的头,道:“她是你长姐,有了好东西天然是要惦记你的。今后这类话不要胡说,她本日所得的都是各家的夫人太太送的表礼,另有长公主送的好东西,如何能是褴褛货?你这话如果在内里说出口,必然肇事!”
顾烨皱着眉紧紧盯着顾倾城受伤的手背,直等宁老夫人发落了陈氏,这才说道:“母亲,儿记得,您这里有上好的去疤膏。”
锋利的金丝扎到脸上生疼,陈氏却不敢呼痛,跪伏在地上瑟瑟颤栗。
绮罗一眼看到顾倾城袖口上洇出血来,忙悄悄提示:“是大蜜斯伤了手。”
宁老夫人拍着床几骂道:“我把你这眼里没主子的主子!”她松开顾倾城的手,伸手把因她蓦地发怒吓得有些呆怔的顾子恒抱到怀里,谨慎翼翼把他手上戴着的镯子摘下来,一把扔到了陈氏的脸上。
宁老夫人不悦隧道:“如何连一只猫都看不好?”
顾倾城心中一片冰冷,眼泪却立即掉了下来,打在手背上,忍不住“咝”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顾倾城暖和地看着顾倾华:“倾华,你也要引觉得戒,像这些有能够伤到本身的锋利之物还是不要带在身边了。”一边说着,一边脱手,替顾倾华把头上戴着的胡蝶发簪摘下来交给了她的乳母叶氏。
顾子恒喝彩一声,从罗汉床上一跃而下,伸手从顾倾城手里抢过锦盒,又窜回罗汉床上去了,号召顾倾华:“姐姐,你快看!真都雅!”
自始至终,没有人提过顾子恒一句不是。
宁老夫人更加不欢畅:“这屋子里干清干净的,那里来的血腥气?”
“恒儿的乳娘呢?”宁老夫人勃然大怒,下认识抓紧了顾倾城的手。
顾倾城的眼圈立即红了,咬紧了唇,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