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见问不出甚么,心下有些绝望。正要回身,闻声余隐问道:“三婶,七姐姐如何还不返来呢?”
余老夫人这会承诺得很好。比及二夫人三夫人一来,老夫人的风向便转了。
冯老太君摇了点头,“幸亏都是皮肉伤。你们也不要替我操心了,我待不了几日就会回都城。你们祖父常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事我看就作罢了。”
冯梧问道:“姑母是不是担忧祖父的身材?”
余隐斜眼笑道:“三婶这话问得风趣。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能有甚么特别的。不过他会轻功,就是有些傻,不然直接往天上一飞,哪能挨我那顿打。”
冯老太君抬起手以示不附和。“现在这个机会分歧适。”
“他长得甚么样,可有甚么特别之处?”
“父亲,媛儿来了。”冯老太君甩开铃铛的手,吃紧跪到床边。
“老太太,我们家小八您还不晓得,他哪能真的闹出性命,不过就是恐吓恐吓阿谁傅家二老爷罢了。”余二夫人笑着打哈哈,一边扔给三夫人一个眼色。
三夫人神采立时白了,她现在真是怕听人提到余婉莹。
余隐回到本身房里,翻出那天穿的仆人服。他那晚脱衣服时,发明袖口有一长道黑印子,摸在手上有些硬,像是被火烧过。
三夫人的心机却没在余隐的操行上头,而是问道:“哪个傅家二老爷?”
“姑母,表弟的身子可要紧?”表弟被人下了黑手,冯安冯梧两人皆感惭愧。
冯霓小声抽泣:“姑祖母,曾祖父说不想您再千里迢迢驰驱一趟,以是他趁着您在,就仙去了。”
现在婉莹目睹着十八了,再不嫁人真的要成老女人。她这个女儿却半点不焦急,还是住在庵里,过年也不肯返来。除了十五那日去“水月楼”,当夜才在家中住了一晚,天一亮又上山去了。
从余老夫人的院子出去后,三夫人同二夫人一道去了二房。她对这个傅家二老爷的事情有些猎奇,堂兄叮咛过,冯老太君身边的人和事要尽量多留意。据她所知,傅家二老爷傅仲德可不是个傻子。
二夫人见她不肯帮余隐说话还这么强势,撇撇嘴道:“那就不清楚了,归去我问问小八。”
二夫人随口道:“傅家二老爷呗。”
冯安冯梧从速搀扶着姑母今后堂奔去。
冯昭的身子在床上微微起伏,脸上带着一丝极淡的浅笑。世人不敢出声,屋中只能闻声他钝重的呼吸声。
没有人嚎啕大哭,大抵因为冯家多是读书人,连哭声都显得禁止。何况,冯昭八十有五,死的时候儿孙皆守在身边,算得上是寿终正寝。
正说着,一个仆人在门口喊道:“老爷,老祖宗不可了,叫姑奶奶畴昔。”
余家大夫人本就在迷惑,余隐这个混小子将傅家二老爷给打了,冯家如何没上门来讲理。本来是家中有丧,得空他顾。也算这小子另有点运气,如果冯家真来要人,那只能将二房这个祸端交出去认打认罚。现在冯家固然不计算了,但也要同二房说道说道,别叫余家被阿谁祸端连累了。
余大夫人揣摩一番便去了余老夫人那,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老夫人好好训戒这个孙子,言语间满是为余家着想。
冯老太君当下吓得双眼发直,连手中的拐杖都掉了。刚说到老父亲,父亲便来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