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这才放快步子,定了定神跨过门槛。“回禀老夫人,牡丹那丫头投井了,还在井边留了字。”见世人并无甚么反应,又弥补道:“井边写了夏花的名字。”
西边的亭子里,一个紫色身影正襟端坐。跟着傅烟芜前行的脚步,那团身影越来越近。一向到她踩着满月形的红色桥面最后一跃,她看清皇上绷紧的背部。
拂尘刚走到院子口,就见一个婆子急慌慌边跑边嚷:“不好了,出事了,牡丹投井了。”
孟氏当即闭口,并扯了扯傅季文的衣袖,不让他再辩白。
冯老太君抿了口茶水,皱眉问道:“牡丹如何还没过来,这都半个多时候了。”
双子亭里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冯老太君一脸庄严,没有涓滴打趣之意。
冯老太君这话说得极重,若不对傅曼华里伎俩,便要将四房分炊分出去。以老爷的性子,分开安平侯府的隐蔽,几个孩子的婚事和出息都会受影响。特别是傅柏松,现在正在国子监上学,若离开了侯府,今后的日子必有天渊之别。
沉默,沉默就如四周平湖,密不通风;但是当皇上开口出声,湖面立时出现满湖波纹,层层叠叠荡个不断。
“你晓得那件事了对吧?朕为何会失眠,你给朕瞧病时朕不能答复的那些题目,你现在都晓得启事了。朕做梦闻声婴儿哭声,朕惊骇惊骇,因为朕手上沾满了婴儿鲜血,朕是个罪人。但是,朕宁肯当个罪人,也不肯做个亡国之君。姬家的江山毫不能就义在朕的手上。”
莲心桥两端站满臂上戴着黄章的御林军,他们笔挺的身躯和庄严的神采让府里的下人望而生畏。
皇上停顿了一会,仿佛在等候傅烟芜能给些回应。但身后之人是个哑巴,他差点又健忘了。
“就是,蜜斯犯不着为了她不欢畅,她就连死也要拖着人一起,顶叫人看不上。另有那口井,今后也别想倒座房的人再从那打水了。”
老夫人愣了半天,才幽幽道:“方嬷嬷你去看看吧,她爹娘都是府里的白叟了,好生安抚安抚。”
傅季文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神情凄惶。
“如果分了家,如何教儿教女便是你们的事,由不得我老婆子置喙;但若还在这府里一天,我就管得了傅家的儿孙,有那行不正坐不端的,我老婆子就得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