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是西边村庄里的，三年前村里的地颗粒无收，是三蜜斯将那些荒地全数改成良田，我们这些佃农的日子才好过。我也信三蜜斯。”
皇上轻笑：“哦，那你说此事当如何说清楚。祭奠的人选是朕钦定，那就是说是朕有眼无珠，看错人了？”
那官员站起家，问清楚傅瑾和赵刘氏的姓名身份，亲手登记在簿。接着大声道：“皇上在此，诸位百姓在此，两位喜主的姓名我已做好记录，都是已婚妇人，皆是求子嗣。若这两位妇人年内有喜，则可证明卜算子绝非无福之人。诸位与鄙人共证之。二位喜主可有贰言？”
皇上森森看着梅正我，极轻地呼出一口气。
“哦，那你就看着办吧。”
大提点当即退后一步，“臣不敢。”
梅正我被那眼神瞧得惴惴不安。就在他胡乱揣摩半天，觉得皇上不会再说甚么的时候，听到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卜算子的为人朕信得过，但是你们不肯信。方才阿谁壮汉的话里有几分真假，卜算子能不能向你们自证操行，朕看此事该由卜算子本身给个说法。”
未几时，赵刘氏和傅瑾利市捧喜蛋，跟着侍卫走到中间。
赵刘氏没有硬闯祭坛，只是温馨地跪在侍卫们的红缨长枪防地外。“民妇觉得这位贵夫人言之有理，请皇上做主。卜算子不但是临水浮蛋之人，更是祭奠大典的祈福者。家事小，国事大，若真因卜算子一天灾及百姓，来日皇上也会遭人诟病。”
皇上略一打量，问道：“如何少了一人？”
一声不吱的梅正我总算开口了。
大提点躬身问道：“皇上，祭奠礼尚未结束，后边可还要让卜算子持续遵循法度流程施礼。”
三官庙的诵经羽士支支吾吾问道：“皇上，这，这经还朗读否？”
礼部侍郎招了招手，两个侍卫将傅瑾和赵刘氏带了出去。傅瑾垂着头往余婉莹的方向走，一边伸手摸了摸头顶的金钗，广大的衣袖垂坠，堪堪挡住小半张脸。
“我也反对。”
赵刘氏答道：“无贰言。”
秦彻顿时放弃挣扎，闭上眼，任由那股浑沌之感扑过来。
“傅家三蜜斯没资格祭奠。”
“既然如此，那就请卜算子持续为大丰祈福。”
赵刘氏将喜蛋高高举起，一脸凝重朝桥头走去。
他试着挥动手臂，看能不能找回知觉，蓦地闻声一道熟谙的声音。“是我。”
“我是个乞丐，常常在三蜜斯家门口的香炉边拿吃的。三蜜斯是大好人。”
一波一波暖心的话语听得梅正我心底拔凉，跟冬月吃了冰渣子似的。真没想到这个黄毛丫头如此会拉拢民气，关头时候竟然全数替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