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考虑会,又道:“明儿我去演乐胡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顶下来,开家点心铺子,专卖硬面饽饽,指定赢利。”
张阿全一桩桩地回,宋青葙一桩桩地理,有条不紊,井井有序。
秦镇一瞪眼,“厨房没有,你不会到内里买?”
有眼尖的兵士认出他来,小跑着趴下城楼,“世子爷如何才返来,再晚半刻钟,就是喊破喉咙,我们也不敢给您开门。”
宋青葙踌躇着,“天太冷,不想夙起,要不辰正?应当不太晚吧?”
秦镇晃了回神,听到屋内传来“吃吃”的笑声。他再度探头,看到女子唇角微翘,暴露腮旁一对浅浅的酒涡,这个女子,真说不出到底哪个部位都雅,却让人很舒畅。特别这一笑,便有无可言说的和顺丝丝缕缕地透出来,几近要叫人沉湎出来。
秦铭心知肚明地瞟了眼远山,笑道:“看上爷这扇子了?你要喜好,爷找人给你打一把,连工带料一百两银子,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算你九十九两。”
远山苦着脸喊娘,这么晚了,又是个大寒天,街上的铺子早就关门了,这到哪儿去买?何况,爷向来不好这口,偶然厨房为了换个花腔蒸上一会半会,他也向来没吃过,现在这空当,如何恰好想起吃这个了?
碧柳便笑,“女人想几时就几时,家里又没长辈,不消晨昏定省的。”
远山错着牙道:“我怕路上被人抢了。”
祖母是卫国公的小女儿,是卫国公捧在手心长大的,又被祖父老侯爷庇护了一辈子,至今已年过花甲,仍保持着少女时的纯真。
娘亲则生在山野之间,脾气不羁,最烦条条框框与各种端方。
听着听着,秦镇生出几分敬意,这个女子跟他之前打仗过的那些仿佛不太一样。他打仗过女子未几,最常见的就是祖母跟娘亲。
难不成,她喜好的是顺义伯世子,因为他养了个外室而含酸妒忌乃至要去叫板?
宋青葙浅浅地笑,“当然能。平常街头卖的硬面饽饽两文钱一个,我们非论个卖,论套卖,一副模型是一套,一套十文。你看,街上的大饽饽一个能顶我们的两个,算算看,一样的面粉一样的工夫,我们一套就赚六文。”
秦镇“嗯”一声,加了句,“上盘硬面饽饽。”
金扇子映着烛光,亮得几近教人睁不开眼,秦铭的脸也像镀了层金箔,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