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急问:“可有体例诊治?”
看着台下的人如潮流般散去,班主急得满背景绕圈,千家班头一次在朱紫面前唱戏,才刚开首,人都散尽了,今后还如何在京都混?
不对,丁骏之前说过,想在五爷跟前混个脸儿熟,今后搏个出息,他必定是被人诱着下了药。顺义伯家三公子的事儿,他也多少听丁骏说过,也是个荤素不忌的主儿,定然是他作的套儿,就算不是,他也脱不开干系。
顺义伯府也颇不平静。
千月不甘心被豢养,又不肯以卵击石,就趁丁骏没重视卷了些金银珠宝想逃出去。可惜只跑到翠花胡同,就被丁骏追上,腿骨也被打断,幸亏他碰到了秦镇,因而产生了京都驰名的风骚佳话,就是秦镇与丁骏因掠取一个小倌聚众打斗。
郑夫人点点头,抽泣道:“也怪我,不该由着显哥儿的性子,他说不乐意就不乐意,现在闹出这档子事,再如何说亲?唉,早晓得,腊月前就该把修家的事儿定下来,显哥儿有个牵绊也不至于这么荒唐。”
小妾惦记取儿子,半夜半夜偷偷跑去柴房,因安国公平日极宠丁骏,加上小妾使了银子,看管的婆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出来了。
丫环给丁骏解开衣服,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顺义伯拿出当年治军的倔强手腕,没让进屋子,直接抬进祠堂亲手动了家法。
丁骏还是老一套,先砸银子,银子不好使就亮身份压人,无法千月硬是不从,只卖艺不卖身,丁骏就下药将人劫到鸣翠馆给上了。
郑德怡一听,甚么都明白了,取出帕子给郑夫人擦了擦泪,问道:“请太医了没有,三弟没事吧?”
安国公越想越不对劲,自家儿子他清楚,固然好色,但行事还算有分寸,平常就是玩玩伶人伶人,最多逼迫几个良家子,给点银钱就封了口,还向来没招惹过勋朱紫家的后辈。此次如何会如此不着调,单在这个日子搞出事儿来?
郑夫人哭得双眼通红,“显哥儿自小身子弱,长这么大我没碰过他一指头,阿谁天杀的丁二,如何这么没人道,丧尽天良,丧尽天良!”
千玉熟谙秦镇。
丁骏衰弱得没有力量,可身下那玩意却雄风犹存,耸峙不倒,新换上的中衣被顶得老高。
郑德显倒没让人送,跟着顺义伯的马车归去的,不过进门时倒是小厮卸了扇门板让他趴在上面抬出来的。
小妾走进偏厅一眼就瞥见了神采乌青嘴唇乌紫的丁骏,也没听清安国公夫人的话,连声嚷着请太医。
起初跟千玉一起学艺的除了千云外另有一人,艺名叫千月。千玉唱旦角,千月唱青衣,长得是人如其名,仿佛明月。
巳初在摘星楼产生的事儿,正中午分就传到了袁大奶奶郑德怡耳中。郑德怡不信赖,急仓促地回娘家求证。
且说千玉在台上刚唱了一句,就见五爷带着一行人仓促分开了,他是心知肚明,晓得宋青葙那边脱手了,可班主不清楚。
说罢便上来四个结实的婆子,就着本来的担架,将丁骏扔到了柴房。
郑夫人被拦在门外还不晓得如何回事,只闻声儿子一声声惨叫,由强到弱,最后没了声气,急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嚷:“伯爷看他不扎眼,干脆一棍子把他打死,归正伦哥儿已经死了,如果显哥儿再有事,我也不活了……我看今后谁给你秉承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