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眸光的疼惜更加地深，心疼地摸着她的发丝，“瞧瞧，这小脸儿怎得又瘦了？”
“倒是个好的。”老夫人微微点头，语气也是驯良的。
“祖母……”慕梓兮娇弱地轻唤着，那双眸子内溢满了泪花，面色更加地惨白，徐步上前，便依偎在了老夫人的怀里。
从嬷嬷亲身捧着一个匣子走来，而后递给钟慧，“大少奶奶，这乃是老夫人的情意。”
“孙媳见过老夫人。”钟慧也不惶恐，端方地施礼，倒是挑不出甚么错来。
这世上后妻最难做，这些年来老夫人过得也是谨小慎微，对她的父亲也是事无大小，如亲子普通对待，母慈子孝，倒是传出了她贤能的名声。
“这便是慧丫头吧？”老夫人缓缓地抬眸，将目光落在齐氏身后的钟慧身上。
“兮丫头这神采瞧着不大好，但是身子又不利落了？”夫人见慕梓兮那孱羸地身子，仿若风一吹便倒，眉头一皱，多了几分地体贴。
二房与三房亦是如此，如此瞧着这老夫人明面上是对三房亦是公允的，从未有何偏袒，实则……慕梓烟心头嘲笑，这便是老夫人短长之处。
听着倒是个打趣话，不过章氏却感觉不对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慕梓烟，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刁钻了，竟然暗讽兮儿身子太娇弱。
“二mm身子一贯不好，该当好好安息，那日之事已颠末端，如果再提，反倒显得生分了。”慕梓烟谦善地说道，还不忘扶着慕梓兮那摇摇欲坠的身材。
慕梓烟在一旁垂眸眼观鼻鼻观心，只是那眸低却划过一抹讽刺，这二婶婶倒是演戏的里手，在外人面前倒是个慈母。
“各位主子请！”从嬷嬷恭敬地立着，低声道。
“这……”慕梓兮欲言又止，还不忘谨慎地看一眼慕梓烟，接着将头垂下，埋在老夫人怀里。
钟慧也不扭捏，拘礼地盈盈一拜，双手接过，“孙媳谢老夫人。”
“兮儿有祖母念着，身子天然是好些了，只是这几日也不知怎得，夜夜恶梦连连，睡不平稳。”慕梓兮说着更加软绵地靠在老夫人怀里。
慕梓烟光辉一笑，“我与二mm姐妹情深，倘若当时换成二mm，也必然会护着我的。”
二夫人章氏此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只怪这丫头福薄，倘若不是这些年有老夫民气疼着，怕是一早便……”
越是如此，依着老夫人那傲岸的性子，怕是忍得更加地悠长，这近三十年的哑忍，倘若不吃斋念佛，又怎能压得下去？
“老夫人说的是，是媳妇太担忧了。”章氏赶紧认错，不过看向慕梓兮时满满皆是心疼。
不一会，便见一名嬷嬷自屋内出来，面色严厉，双眸透着夺目，模糊有几分戾气，瞧着便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