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就定一个吧,农工商部尚书溥颋,既是宗室,本来又干过礼部侍郎,正合适,便让他来做。”世人唯唯诺诺,唯独张之洞内心“格登”一下,暗叫要糟!10年前戊戌变法礼部六堂官事件曾颤动一时,时任礼部侍郎的溥颋便因“梗阻言路”的启事与其他五人一道被天子撤职,固然当时不免有杀一儆百的意义。但和天子必定不能尿到一个壶里,何况从农工商的油水衙门转到礼部这个冷衙门,溥颋本人能乐意么?必定得口出牢骚!天子嘴上说得义正词严,心底清楚是要筹办再次拿下溥颋,却先将人架到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上用火烤,好笑这帮人竟然还蒙在鼓里。
“皇上圣明!”废话,能不圣明么?早就将你们这点谨慎思给摸透了,给你们的打击力度都是在你们的接受范围以内——这叫温水煮青蛙。
世人走了,载沣却被天子留下问话。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林广宇笑了:“四弟,你担忧甚么呢?被你皇嫂骂几句有甚么了不得,何况这么多人陪你一起挨训。昨儿个去袁府记念,感受如何,有甚么设法没有?”
奕劻、善耆等可都是一等一的察言观色妙手,想着帝后本来不睦,虽说比来干系有所好转,但怎的这件事上却如此分歧,清楚是有鬼,那里还敢“考虑”,当下就表态:“皇后言语确有事理,主子等遵循便是。”
……
溥良还待辩白。“嘭!”地一声,天子清楚怒了,抄起手中的羊毫就扔了下去:“溥良,你不错,读了几天书,有个进士功名就开端指导起朕来着,如何不见你把丧典筹划得安妥一些呢?”
世人大惊,正待开口安慰。只听“哼!”地一声,天子清楚是余怒未消的模样,“宣朕口谕!”
“那就下诏,诺,连岑春煊的复任诏命也一起发下去!”
“究竟有谁?”
“如此说来他们已经到了?”林广宇堕入了深思,“让良弼带上人马,拿着朕的谕旨去将他们诏来。这几个胆小包天的东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庆叔,他和你的那段过节朕问过他了,美满是曲解……已经嘱他登门赔罪,方才他已经去袁府记念,您老莫非还能和他普通见地不成?”这话让人如何答复?滴水不漏,弄得奕劻哑口无言,不但内心又恨起张之洞来,张南皮倒是视若无睹,只在那边装胡涂。
空了一个礼部尚书的位置,林广宇问世人的定见,大师想着天子现在乾纲专断,大小事情都紧紧抓在手里,那里敢多嘴,这礼部尚书又是吃力不奉迎的活,谁接办谁不利!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听了天子的安抚,载沣内心已经豁然——就是平凡人家,小叔子挨嫂子一顿训也是普通,更何况君臣之间呢?现在听天子问到“代天祭奠”的事情,本来郁郁寡欢的载沣顿时来劲了,不但眉飞色舞地将全部过程详细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地对袁府高低安排的昌大场景和记念人士的恭敬衬着了一番。不过解缆前为排坐次伤脑筋的事情他没敢说,怕天子晓得了会活力。
溥良也不谢恩,只说接旨,怏怏地退走了。世人一看天子吃了秤砣铁了心,想着再对峙下去也没有甚么实际意义,干脆就照办吧。
林广宇点点头:“载沣,这差事你办得不错,没枉朕将全套天子仪仗给你用!”